余晖七窍流血,感觉被那一声龙吼给震地两耳失聪,脑中仿佛变成了马蜂窝一般嗡嗡直响。
见巨肢扫来,他只是内心叹道:“我命休矣”
正当这时,游无踽忽然转过身来面向着他,将他护在了身下。
他紧贴着余晖,似乎打算用自己的后背来承受这一击。
“游兄,不要!”
余晖去扳他的手,却发现他将手指都扣入了岩壁内,死死将身体固住,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这个他“从来没有”看过真正面貌的人,原本可以杀他获利的人,这个兄弟一般的人,此时却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护住他!
轰!
余晖两人当即被扫中,横飞了出去,耳旁是呼啸的风声。
余晖感觉被那一击打得半边身子都变了形,五脏六腑都在体内揉成了一团,无法忍受的剧痛让余晖眼眶冒出血泪。
他模糊地看到口中喷出的血因为横飞出去的原因在半空中拉出了一道极长的丝线,染红了游无踽那一身无垢的白甲。
他简直不敢想象承受了这一击的游无踽是怎样的下场,他脑中乱作一团,又似一片空明。
两人无法在飞出去的空中借力,他只得用那只还能用的手拼命搂住游无踽。
这一击,硬生生让他们横飞出数十米开外,期间,不断有巨蚰蜒从岩壁上跃起,往他们扑来。
若被扑中的话必然是死路一条,会被那些愤怒的巨蚰蜒活生生分食。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余晖将痛苦化作了怒吼与回光返照般的力量,他强忍着那足以令身体每一寸肌肤都痉挛的痛楚,用那只仅存的左手一边搂着游无踽一边喷出丝来,强行在空中借力,没有被前面的巨蚰蜒袭中。
他们两荡了下去,可仍旧有巨蚰蜒拦路,余晖抱着游无踽坠在了一只巨蚰蜒的背上,余晖用那只粉碎性骨折的腿接触它的背面,顿时雪上加霜般的感觉让他咬破了嘴皮。
但他保住了左腿,他拖着游无踽在巨蚰蜒的背上一蹬,顿时往下滑去,躲开了无数捞过来的巨肢。
他们又朝下方坠去,哪里,便是漆黑的更深处,但是,却是他们目前唯一的生机!
巨蚰蜒的体型是无法通过那些夹缝的!
嘭,余晖两人重重地摔在了表面夹缝的岩层上,余晖痛地蜷缩成了一团,他感觉自己的脊椎都裂开来了。
可是,现在还没有安全,表面的夹缝层豁口巨大,那些巨蚰蜒还能够过来。
“动起来啊?给我动起来啊!”余晖咬牙切齿,在脑中怒吼道。
可是,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已经接近瘫痪,连动一根手指都是痴心妄想。
巨蚰蜒们聚了过来,连龙首蚰蜒都是缓慢爬来。
“我,我不能死啊!”
余晖瞪着眼珠拼命去够那近在咫尺的人。
“游兄还等着我去救呢?”
游无踽浑身的铠甲接近支离破碎,正面受击的部位已经露出了身体来,他很瘦,不像铠甲表现出来那样强壮。
余晖回忆起他们的过往,游无踽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希望而保护他的种种,不禁潸然泪下。
他没有任何体征,余晖连他的生死都难以判断,他无比地恨自己,为什么非要拖游无踽来这鬼地方探查。
为什么明明猜到了不对劲还要来验证,都是那邓千骑,他要害巅锋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