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安庆城内,看着大军正在准备朝金陵进发,负责留守的太平天国天官正丞相秦日纲是一脸晦气。
“你说,凭什么大家都跑去金陵而偏偏把我留在这鬼地方?啊?现在有大可能就会在金陵建都了,在那之后绝对是要加官进爵的,而东王却偏偏给这种苦差事给我,这到底算不算有意刁难?”
“丞相大人息怒,”身旁的人说道,“听说这是章平提的建议,要派人留守安庆的。”
“章平,哪个章平?”
“就是原先是西王参护的,后来特意被东王转到前锋部队去的那个监军。”
“哦,我还当是谁呢,一个小小的监军,呵呵。你给我记着。”秦日纲冷笑不止。
“丞相大人,章平众所周知,现在是东王的人。”旁边人提醒道。
“就算东王很喜欢护短,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以后找不到他的错儿。”秦日纲不屑一顾。
“好了好了,我们先还是专心守城吧。”秦日纲嘟哝了一句,随后便烦躁的摆摆手。
章平还没有意识到,他无心之中,竟然在天国内部惹上了这么个重量级的人物。
此时的他,还在去往金陵的路上。
太平军进犯江南,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来夹道欢迎。像是一些地主富绅之类的,包括一些不明真相的少量百姓们也会进行着自己的逃亡之路。
至于向哪逃,在普通人的心目中也只有坚城大城才能抵御住长毛的袭击。当然,整个清廷的江南唯有金陵是最为“保险”的了。
章平他们一行人,穿着破烂的僧服,顶着蹭亮的光头,沿着大家伙儿一起往金陵奔去。
偶尔还能看见一辆辆马车担着贵重的行礼经过,想必那些人也是非官及商。
“哎,贱民别挡路啊,快让开。”
远处刺耳的怒吼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逃亡路上,最在乎的是速度。对于“一代才子”柳子林来说,自己还与清朝官员之间有点关系,这样想起来就应该加速跑路。
本来来皖南只是为了来参加个“诗会,”附庸附庸风雅,顺便再听听同僚们的吹捧与羡慕声。可当一听说长毛已经拿下安庆,可是直接就吓破了胆,连夜急急忙忙的的雇了一辆马车想往金陵逃去。
想是这么想的,不过不巧的是,造化弄人。先是车夫认错了路导致在皖南一带绕了许多圈子,等到了现在,好不容易走上大道了,一串串挡路的百姓再次使他是傻了眼。
“别挡路啊你们,真是急死我了。”
连赶带吵总算是驱散了路中央的普通老百姓,但是再向前走,一大坨的货物再次拦住了去路。
地主货商们可没有老百姓那么敬重读书人。自己的东西“搁浅”了,正心里没好气呢,又不知从哪来的这么个书生如此吵吵嚷嚷,当即就火气喷涌、怒气万丈。一挥手身旁的几个保镖就向柳子林走了过来。
柳子林是个纯粹的白面书生,动动嘴皮子还可以,打架可不擅长。一看见对方这五大三粗的样子,心里不由是有点慌张。但他毕竟也是有背景的人,自身的气质可是不能乱。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你们是往金陵城避难的吧?”
“那与你有什么关系?”那富商的保镖一脸不屑。
“当然是有关系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在下柳子林,是现任总督陆建瀛陆大人的女婿,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犯我。如果你们去金陵,有关你们的去留全靠陆大人的一句话,换句话说,也全靠我的一句话。”柳子林这话说得是趾高气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