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孜的沙丘,苍茫无边,透过重重叠叠的丘障看过去,今夜的月亮都隔得远远的,半圆,白惨惨的。
这样的夜里,恰好是妭的身体最为虚弱的时候。
系原山,照旧是贫瘠荒芜,只是温度比平日低了一些,这便意味着,妭的能力在不断的减弱。
洞内血色的光晃得厉害,不时还传出野兽一般粗哑的嘶吼。
“啊,嘶……”
听着声音分明就是个外貌丑陋不堪的妖兽,可实际上,却是个身段纤细的女子。
“该死!”
自妭口中吐出来的却是男子粗嘎的声音,女子一张面孔青黑得骇人,脸上的皮原是圆润细腻,却又突然变得干瘪松弛,一来一回,交替的变化。
“啊啊啊啊!”
突然又变成了女子尖利的嚎叫,刺得耳膜震动。
“这该死的天界!”
妭最恨的便是每月月半之时,系原山的桎梏在此时加强,自己全身筋骨便同拉扯开来,连骨头也从内里浸出疼痛。
这一切,都是天界那些贱人造成的!
“迟早有一天,你们都要死在我的手里!”
妭的眼角冷冷挑起,眼神怨毒,雌雄难辨的声音此时听起来,阴狠毒辣。
女子青色衣袍一掀,整张狰狞的脸孔就愈发显得可怕。
“桀桀……”
自外头跑来一只妖兽,哼叫得响亮。
“有人来寻我?”
妭扯起嘴角,冷哼一声,
“可真是会挑日子,不过,只身一人前来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阵痛又再一次向女子袭来,太阳穴同痛得直跳,妭也只是咬紧后槽牙。
索性,度过这一次自己便可以脱离这个该死的系原山了,等到时候自己出去,就是她报仇之时。
“可看清来的是何人?”
那妖兽又发出叫声,
“哦?是个女子,冰蓝色眼眸。”
妭的神色一暗,做出一副思索的神情来,尖长的手指攥着青色云纱料子,一下一下。
就近见过的女子里,倒是有一个冰蓝色眼睛的,而且还攻破了自己的沙暴。
“自然是要出去看一看的,就算今日我功力损失近半成,也就不一定会怕她。”
女子说完,便从洞中走出去。
洞外不远处,祁袅袅走得艰难,越往系原山里头走便更加炎热,袅袅的汗不断淌下来,后背也是粘糊糊的,整个人困乏无力得紧,但离得妭在的山洞越近,温度便越高,她只得咬住舌尖,运起身上灵力保护自己,控制意志不要松散下去。
“来者何人?”
声音传来,娇媚的女子轻唤同粗嘎的男子低吼糅合在一起,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不舒服得叫祁袅袅皱起了眉头。
少女循声望去,自山洞后头就出来个青衣的女子裙摆随风鼓动,一头青丝扎成长长的一根麻花辫垂在后头,面上却是带了个竹青色的面具,只露出双眼睛和口鼻。
“蛟鱼族祁袅袅。”
袅袅堂堂正正的将自己的名字报出来,望向妭。
“呵,一只小小的蛟鱼也敢来同我找麻烦了吗?”
妭嗤笑一声,目光有些冷。
“靠残害人界生灵来助长你自己的功力,本就是万恶不赦,又杀害洛孜整个村的百姓,妭,你到底是何身份,天女吗?”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