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炼铸成镔铁,周身纹遍花绣。少年英雄志气满,杀人何须海棠刀。拳打九业障。
璞玉零落泥淖,胎疤爬在腿梢。嬉笑风尘腹内啼,香软牙床岂能眠?苦等许多秋。
上回书说到,史大一行人采办停当,随即就要上路,还是在城外茶肆歇脚,要等到日头偏斜,酷热略散,才敢动身。史大坐着,让精明的庄客再清点一次货物,那天校场比武时,肩头挨了索超一拳头,将近一个月了,仍是抬不起胳膊,幸亏只是左手受伤,要是拿刀的右手伤了,路上遇到强盗可就麻烦了,史大心里虽然这么想,却没敢说,怕众人担心,自己也不敢耽搁,虽然妻子的药材并不太急用,总是早一天到家,早一天安心,也不知道庄上的农活还顺利不?
其实夏收过后出山,也是个无奈的选择,夏收之后马上要播种,并不能算是“农闲”,只有等秋收之后,才能算一年的农事忙活完,可是秋收以后,更不是出门的好时机,一来是路上的强盗变多,二来是边关上战事变多,这些情况还算可以应付,可万一路上迟滞了几天,回程就到了冬季,届时大雪封路,插翅也飞不回去。
这时,从城里远远跑出一匹枣红马,正是急先锋索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正是这几天和史进切磋被伤到的,见到史大忙下马:“史大叔,令郎何在。”,“车上躺着。”
史进身上也有几处伤,虽然索超并不全力和他打,史进却也难招架,昨天被索超踢中屁股一脚,到现在浑身酸痛,正趴在车板上喘气。
“史进!”,索超走到车板前,热情地喊着,像是对亲弟弟一般。
“索超哥哥,你怎么来了,今天我们要走了,不能和你打了。”
“我知道你们要走,特来送行。”
众人齐齐道谢,索超拱手,接着和史进说话:“我听说你想要一件兵器,给你备置了一件。”
史进听了,也顾不上疼,翻身下来,“在哪?快给我看看。”
索超从马背上取下一根木棍,“喏,齐眉棍。”
史进有些失望:“啊,木棍啊。”
“别小瞧这木棍,给你开手正合适,要是直接用铁器,容易伤到自己,养伤事小,耽误练功事大,你这年纪,正是长本事,不能懒散,却也不能揠苗助长。”这些话,都不是索超想到的,本来他已经给史进准备了一口大刀,被周瑾拦住,虽然周瑾本事不如索超,确是个好教师,之前也教过索超,深知开手的时候,切忌眼高手低,和索超说了一些厉害,索超恍然大悟,忙说自己草率了,于是从李忠处花五百文钱买了这根齐眉棍。
史进似乎听懂了,也开始打量这根棍,确实是一条好棍,崖柏制成,不轻不重,光溜溜没有一根扎刺,像是用桐油沥过,两头和中间扎着牛筋绳,防止脱手,史进挥舞了一下,刚中带柔,声音脆亮,是条好棒。
“多谢索超哥哥。”
“嘿嘿,等你长大,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众人一起笑。小孩拿了玩具,可就记不得什么疼痛了,在边上耍了一套花棒,正是这几天从李忠那学的,除此,史进这一阵越发壮实,小腿,臂上,腹部都长出大块子肉,绷得皮肤更显白亮了。
史大还是有点算计,这次他们带伤回去,路上怕不妥,于是从军中借了制服,上身着青色贴身麻布衣,军中称为布甲,绑腿布鞋,头巾捆扎好,当然,披挂是没有的,兵器都换成大名府的制式武器,腰间插配单手马刀,右手持马朔,没有配弓弩,马蹬也换成制式的,除了气质没法改,装的还算像,吓吓普通强盗没有问题。
一路上果如史大所料,华州境内没有强盗敢觊觎他家的车队,一路路过的县城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