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这头可不一样,出了东平府可就是华州境内,也是和东平府一样凶险的境地,给王太守送信的几个官差深知路上的凶险,于是只捡大路走,而且绕道并州和汝宁郡,避开华州,从唐州境内直去东平府,史进可不能如此,他必须早一步到达大名府,所以准备直穿华州,不进州府,只走乡野,其实就是他们之前走过的原路。
此时正是六月最末,史进骑马走了一天,眼前还是金黄的麦浪,身后的大山绵延千里,史进数次回头望去,只感觉山还是那个大小,似乎没有被他甩开一点点,前面的路也没尽头,走了许久,连个岔道都没遇上。史进下马休息,心里盘算,替王太守送信的那几个厮应该已经到了并州了吧,史进找了一个树荫栓缚了马匹,喂了些嫩叶野果,自己也吃了干饼,要好好吃一顿,需找到村镇才能,史进给马也吃了一角干饼,说道:“晚上咱们不休息,加快赶路吧。”,屁股还没坐热,史进已经起身,把行李放在马背上,前面是山里,于是史进不再骑马,步行赶路。我们说说史进的行李,其实只有三件,他的镔铁大棍,吊在马镫上,还有一个行囊,里面是银两和饼,麦饼是史进的干粮,还有几张豆饼是给马的,此外,还有一个羊皮水壶在马背上,水壶大得出奇,远看倒像是马上背了只羊羔。
这一进山就显出道路的凶险了,夜晚山中都是怪异的声响,也不知是兽还是虫,是人还是鬼,偶尔嗖嗖一阵寒风,真是吹的人心下发凉,马儿一直奋力趁着缰绳,不愿往前挪一步,史进那肯,使劲拽着,马儿也只能踉踉跄跄往前挪,不过史进心下也知,马匹这种东西有些灵性,前路怕不是有什么凶险,果不其然,史进在月光下就看到,绿油油的点点光,几声嗷嗷的呼唤后,似乎向史进的方向围拢而来,不好,是狼群。
史进拽着马儿快跑几步,走到半山坡一处开阔的地方,月光姣姣,史进看到四五只狼已经包围上来,个个健硕,从脑门到尾巴一条灰线,围着史进和马打转,史进盯着那一只,那一只就不动,其他狼试探性的去咬马的臊根,野狼捕食有个特点,就是从肚皮咬开,先吃内脏,牲畜的肚皮上,最脆弱的就是粪门,被狼啃过的牛羊往往皮毛完整,唯独粪门那被撕开一个口子,这群狼崽怕是盯上膘肥体壮的马儿了,史进挑的这马也是胆小,站着动都不敢动,响鼻也不敢打,史进一个一个驱开厮扑马儿的狼崽,狼崽们也不泄气,车轮战法对付史进,史进去招架一只,就有三只去扑马,幸亏史进反应快,棍也生猛,没让狼群伤到马,打了三四个回合,双方僵持,狼也不网上扑了,只是摆出冲锋的起手式,露出獠牙汪汪直吠,此时内里最高大的一只狼,不去理睬马儿,反倒直扑史进,狼伸展开身体,似乎比史进还要高半分,张开大嘴如同钳子一样去咬史进的脖子,史进用棍招架,挡了下来,不过狼群的习性可不是单打独斗,早在头狼厮扑上来的一瞬间,其他狼崽也跟上,有的奔着手臂,有的直咬腿根,史进到底有些慌乱,连退避开,不料手中架住的头狼一抓直摁史进额头,史进匆忙躲闪,却有些不及,呼啦被从耳后挠到肩头,硬生生被扯开一块皮,三根锋利的指甲深深摁到肉里,倒钩的狼爪一拽,就要皮肉分离,正在此时,史进撇掉铁棍,双手抓定狼的爪子,不让他扯走皮肉,一个滚地,双腿夹住狼的脖子,成败就着一滚,若是滚身起来的一瞬间,头狼没死,狼群一拥而上史进怕是要栽在这里,只见史进一展身躯,狼头和狼爪被分开一庹半长,狼的臂膊生被拽的脱臼,史进腰背用力直起身来,单膝把狼头压在身下,抱着狼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