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车铭回过神来,邬思道走到老僧近前,双手合十,深鞠一躬,对老僧道:“晚生有礼了,打扰了大师诵经,还望见谅。”
“哦,不敢不敢。”老僧木然答到。
“我们二人碰巧路过宝刹,不想无意中打扰大师,我们这就离开。”
听到邬思道说出这话,车铭转身就向外走去,而邬思道还站在那里等着老僧的回应。
老僧道:“佛门自是敞开之门,无谓打扰,亦没有什么见谅。所谓相遇皆非偶然,俱是前世所修、今日之缘罢了。”
“大师如此一说,我等也就释然了。”
“你们这所为何来、又为何去?”
“我们是绍兴人氏,结伴而行,信步东游,只为消遣心情,不几日便要回返。今晨自三江口行至宝刹,确是偶然所至。”
“三江口至此有十几里之遥,你二人还未用过斋饭吧?”
“确未用过。不敢讨扰贵寺,我们就近小驻即可。”
“哦!既来之、则安之。我寺僧侣皆过午不食,一个时辰前就已用过斋饭。不过斋房应还有一点粗茶淡饭,你二人自可留下用过斋饭再走不迟。”
这时,车铭已回至大殿,只在一旁游走观望。邬思道看看车铭,见车铭没有了要离开的意思,又不好回绝老僧之意,只好说道:“贵寺如若方便,那我们…。”
不待邬思道说完,老僧笑道:“佛门本是方便之门,无需多虑,无需过谦,自是随意便是。你们请随我来。”
说着,老僧走出大殿,领着这两位少年穿过一旁廊道来到后面斋房。在斋房门口不远处有一沙弥,老僧唤道:“静空,为这两位小施主盛些斋饭,就在这斋房里用吧。”说罢,便自顾走了。
这沙弥手脚甚是麻利,不一时就将两份斋饭摆在桌上。邬思道和车铭确是饿了,虽然是米粥青菜加豆腐,没有丁点油腥,也是三下五除二,转眼就吃了个干净。
两人用过斋饭,邬思道走到门外,见那沙弥坐在树下,行至近前问道:“师傅,敢问刚才那位大师可是本寺住持?”
沙弥站起身来,单手做礼答道:“是。”
“敢问住持大师尊号?”
“阿弥陀佛,我寺住持乃慧谷法师。”
“敢问慧谷法师现在何处,我等欲当面致谢法师。”
“法师现在禅房,你若要见法师,需我先去请示法师。”
“也好,我二人在此等候,烦劳师傅了。”
那沙弥转身即去。邬思道回到斋房,对车铭说道:“贤弟,一会儿你我前去拜谢法师,如何?”
车铭答道:“你去便可,何需你我二人同去。我自在这寺中转上一转,也学你去拜拜佛祖、磕头作揖。”
“你不去也就罢了,何出此怪话。”
正说着,那沙弥已回到斋房门口,却不进门,只在门外单手做礼,说道:“小施主,法师有请,请随我来。”
从斋房又向里走,来到一处僻静之所,乃是本寺住持清修之地。门口挂着竹帘,那沙弥行至门外,双手做礼说道:“方丈法师,小施主请来了。”
屋内没有甚么声响,稍作停顿后,突然传来慧谷法师的声音:“来者佛乎?”
邬思道一怔,随即返过神来:“我佛无我,我心有佛。我是佛乎?”
“哈哈哈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