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见寺中僧侣用斋?”车铭看着戴铎疑惑道。
“呵呵,出家之人怎比我等闲散,天未放明,本寺僧众就用过斋饭,前去大殿早课了。”
三人用过斋饭,收拾了随身之物,来到大雄宝殿外。
大殿内众僧侣刚齐声诵完《楞严咒》,准备诵念《大悲咒》。于此间隙,戴铎唤过一沙弥低语了几句,这沙弥走到慧谷法师近前施礼言到:“外面有几位小施主,前来与法师作别。”法师闻言,向身旁一位老僧做了交代,缓缓走出大殿。
“戴居士,两位小施主,汝等此去九峰山一游,虽路途不远,亦望一路平安。两位小施主回途中,亦可到本寺与贫僧一叙见闻,也解我近年孤陋之情、寡闻之状。”
“谢法师美意。我本意早归,奈何戴兄盛情、车弟兴致。此去必当少做停留,不日便回返绍兴。到时恐归心如箭,不便再讨扰法师。”邬思道面带沉郁之色,对法师言到。
“阿弥陀佛,一切皆愿,来去随缘吧!”
三人向法师一一施礼作别,出得寺门,登上马车,车把式一甩手中马鞭,一行人向东而去。
马车在林间道上不徐不疾的走着,车把式手持马鞭坐在车厢之外。车厢内,三个少年相视而坐,各怀心情,只有那车铭显得兴致甚高,不时从厢窗向外张望。
“敢问戴兄,将我们送至九峰山后,要往哪里去?”邬思道看着戴铎问到。
“本也无甚急务,只是看望一个朋友。当此闲暇,我正好给你们引路结伴,也趁此忘却烦恼,于山水中流连一番。”
“戴兄能把我们送到山下已是义尽,哪敢劳戴兄相陪。”
“邬贤弟不必见外。你我昨日一见如故,可见缘分匪浅。此番既可结伴,我亦有机会与贤弟多多讨教。”
“我昨日实在是班门弄斧而已。戴兄既是那关公,又何必把大刀给我,让我献颜露丑呢。”邬思道笑着说到。
“哈哈哈哈,能与邬贤弟这样的大智之人交谈只语,也胜过与那些个痴人、呆人千语万言。”说完,戴铎不自觉的瞄了车铭一眼。那车铭正兀自欣赏着车外景致。
“我有一事疑惑,不知戴兄能否指教?”
“你我不必拘束俗礼,直言便是。”
“昨日听得慧谷法师大化之论,我于昨夜仔细回味、深深体会,似觉其中隐约有道家痕迹,犹如万里空中佛光普照,然有一道家之青龙穿梭上下。不知戴兄可有此感?”
戴铎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邬思道。良久方道:“我哪里有邬贤弟的通天悟性。只是听得你方才所言,让我不禁更加佩服贤弟。你可知这慧谷法师的来历?”
“我与法师昨日初见,如何知其来历。”
“要说这慧谷法师的来历,确是一番传奇。他本是武当派三丰祖师嫡传弟子王道宗的后继传人。这王道宗号金蟾子,当年首创武当金蟾派,乃是武当内家拳一代宗师,其独门绝技太极钓蟾功独步江湖。这武当金蟾派传至慧谷法师的师父这一代,因连年战乱而凋零,也只收了两位关门弟子。”
“这么说,慧谷法师是这两位关门弟子之一了?”
“是的。”
“那慧谷法师既是武当派道家传人,却又为何剃度入了佛门呢?”
“这当中曲折自是一言难尽,我也是听我家主人讲了个梗概。邬贤弟有兴趣听否?”
此时,车铭也被这二人的交谈吸引过来,饶有兴趣的说道:“戴兄就不要卖关子了。正好在这车上一路闲闷,戴兄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