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所学,包罗万象,无所不精,真真是超凡脱俗,卓尔不群,晚生能达真人之万一,则必感幸哉,亦足我在人间行走矣!”
“邬贤弟此番游历,既能与那老秃驴和贫道得见面之缘,必是造化之机,天意使然。”
“哦?真人何以知道?”
“哈哈!似贤弟这头顶灵光、天机暗藏之人,自那西边而来,怎会不与那菩提小庙的老秃驴撞个结实。且贤弟到得观中,从那小庙中所带之佛光宝气仍未散去,眼中仍有佛光乍现,贫道一眼便知那老秃驴定是丈量了贤弟慧根深浅,又是胡诌他那大化之论了。”
“此当何解呢?”邬思道一脸茫然。
“哈哈哈哈!此中道理,简单而言,三言两语,若要参透则千言万语不得其一。世上之人,天赋、境界层次不同,乃上天造化使然。天造之才,于世间各司其职、各安天命,万中方得一人也,其余等人皆为鬼魅驱使也。天才际遇,而鬼魅俗流成群而聚也。天造之才,必当天缘撮合、风云际会,怎会人海不识、擦肩而过呢!哈哈哈哈!”
“真人与那慧谷法师甚是熟识?”
“那个背弃师门的秃驴,当年半夜悄悄离开武当山时,把我那私藏的烧鸡也一并卷走,害得我多日未沾荤腥。现如今在那小庙当了住持,这二十年来,恐他早已不知酒肉是何味了。哈哈哈哈,也是报应不爽啊!”
“难道真人与法师当年在武当山是师兄弟?”
“唉!多年往事,不提也罢。我这个师兄全是一个武痴,为了学那个什么大乘什么心法,竟连多年的师徒情份、师兄弟情份也不要了。待到学成,人也是快要灯枯油尽了。何苦,唉!何苦。”
“真人既已达天人合一之境界,自是对世上人、世上事通为透悟,无有迷惑。世上之人,皆存生于各自心中世界,从各自心中世界出发,而观察行走于外世界,喜怒自感,苦乐自知也。他人皆他世界,怎知我世界。慧谷法师痴迷武学,自是哪怕灯枯油尽,但有心得所成,亦如入极乐世界矣。而其他世俗之乐于法师恐为无视无感,甚之为痛苦负担。我等自乐之无憾,法师自乐之无憾,则已。”
“邬贤弟所言亦是至理。能与贤弟有此番天人对语,贫道心中甚慰,甚慰!”张真人那眼神外覆盖的冰霜,看着邬思道时,已是冰川融化,冻霜化雨,流露出丝丝相惜之情。
“真人与邬贤弟聊得可是甚欢,却把我与车贤弟忘到了九霄之外。哈哈哈哈!”随着话语声,戴铎已踏步走到两人近前。
“戴兄来得刚好,我正思量着与真人和戴兄作别。此番与车贤弟出游已然多日,幸得与真人和戴兄相识,实乃此生奇遇也。然功课不敢忘之脑后,早日回去,也好备考秋闱。如何?”
“我等既来得此间山中,本当多驻留几日,一来与真人多多讨教,以增学识,二来你我兄弟当于此间尽兴而游,以不虚此行。贤弟如归心似箭、心意已决,为兄自不能强君所难,当以车马送二位贤弟返回绍兴,沿途盘缠自当为兄出之,贤弟万不可推脱。”戴铎言到。
“戴兄与我二人结伴同游,已是仁至义尽,何敢劳车马相送。不知我二人返回绍兴后,戴兄做何打算?”
“不瞒贤弟,贤弟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