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与二位贤弟有见识之异,我等也无需争得上下高低,存而不论、存而不言罢了。”曾静看似无可奈何的言到。
“曾兄只要能牢记不言二字,日后自当平安富贵。贤弟斗胆叮嘱,切记,切记。”
时近黄昏,车近绍兴。车铭频频向窗外张望,待看到已到绍兴府外五里亭时,顿感兴奋:“到了,到了!邬兄,我等便与他在此作别吧。”
“既然已到绍兴,我便在此下车吧。”曾静闻言识趣的说到。
“也好,那就与曾兄在此别过。曾兄可于城内歇脚,明日来去自便吧。”邬思道表情肃穆、无所流连的言到。
“敢问二位贤弟家住乡里,如日后为兄路过,也好登门拜会。如是盘缠用尽,乞讨行路,也可寻得门上。”曾静说话也是面无惭色。
车铭闻言连忙接话道:“我二人些许时日内还要于此间亲友处住上月旬,恐难再见。汝可自便就是了。”
待曾静下车,马车打马扬鞭而去,只留下曾静一人在五里亭旁、尘土之中呆呆而立。
车上,车铭向邬思道悄声说到:“此人悖逆不堪,我二人恐受其累。不如告与绍兴府缉拿,以免日后生患。”
“方才谈话,只有我二人与他知晓。若告与官府,他来个死不认账当如何,我等手上亦无实据,只是空口白话而已。如依车弟所言,恐我等都招飞来横祸、无妄之灾,功名不复存也。你我二人但且牢记,从未见过此人,更无今日交谈便了。”
“那也只有如此。”
马车在邬、车二人的指引下,停在了村边路旁。
“今日天色已晚,这位仁兄就到我家歇息一宿,待明日再返回九峰山吧。”邬思道看着车把式挽留道。
那车把式嘴里哼哼呀呀了一通,憨厚的点点头。
进到村内,来到一高门大院,但见门楣上高悬“车府”二字。车铭也不礼让,向邬思道和车把式拱手作别,自返家中而去。
再向前走,拐过几趟小街,见一低楣矮户,便是到了邬思道的家门口。
车把式将马车绑系在门前空地一棵矮树上。
家门无锁,一推便开。邬思道进了院内,喊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是小露子回来了!”
邬母王氏兴奋的走出屋门,看着这多日不见的儿子。
“孩子爹,还窝在屋子里头干啥,咱家小露子回来了!”
只听屋内咳嗽一声,邬思道的父亲也是应声而出,面带欣喜的看着小露子。
“爹,娘,这位仁兄赶了一天的马车,把我和车弟送回来。今晚在咱家暂住一宿。”
“好好好!多谢你把我儿送回家,真是辛苦你啦!快快屋里坐。”王氏言到。
四人进得屋内,但见屋内略显阴暗,只有几件陈旧的摆设,条案上零散摆放着一些杂物。
“快快坐下说话。今早我还跟你爹念叨着,这小露子出门多日也该回来了。正巧有一桩事要跟你商量,你要是再晚几日回来,恐怕就要错过了。”
“娘说得是哪桩事?”
“还不是你的婚姻大事。你娘我三两句话也跟你说不清楚。我这就去做饭,好好招呼客人。具体的话还是让你爹跟你说吧。”说着,扭脸问那车把式:“客人来到家里不要客气生分,我家条件虽如此,你有什么爱吃的尽管说,我去街上买来。”
车把式忙站起身来,嘴里哼哼呀呀一通。邬父和王氏都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王氏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