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绑着李卫,牵着那马,一路进了易州府南门。
到得易州府衙门前,门口的衙役急忙跑过来扶着马车,但见一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身着便服从车内下来。
这田大人站在府衙门前四处张望了一番,随后,扭脸看看被绑着的李卫,招呼衙役道:“且带此人进来吧。”说着,踱步进了府衙大门。
“先把此人看押在偏房。”田文镜说到。
“大人,这已到了正午,您一路鞍马劳顿,我们易州府的上下人等凑了份子,在仙客楼定好了包厢,给田大人您接风洗尘!只等大人您大驾赏光!”旁边的衙役躬身说到。
“本大人没有此等规矩,免了吧。”田文镜面色轻松的说到。
那衙役却是被这句轻飘飘的话堵得不轻,继续说道:“这易州府历任的大人都是这般规矩,来时迎、走时送,平日里节庆生日的聚聚,大人要是不去,恐伤了这一大杆子人的心呐!”
“你等这般排场,呼拥拥的在那个什么仙客楼推推搡搡、弹冠相庆,让那些贫苦百姓看到,朝廷抚恤百姓的心念何在?易州府大小官员的官威、官品、官德何在?即使是吃得自家俸禄,那也是百姓面朝黄土、挥汗如雨从地里一点点刨出来的,坐在那里吃喝,那也是鱼肉百姓、败坏风俗!身为官员,自己先把风俗带坏,世风、民风、世道人心就全得乱了,哪还有甚么公道正义可言!从今日起,这个迎来送往的规矩彻底免了。谁若再提此事,严惩不贷!”
听完这话,一班衙役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无辜、满脸无奈。
田文镜从身上掏出些个铜板,递给身边衙役:“去,到街上买点儿大饼、包子拿回府衙,中午就在这里吃了。哦,给这个小兄弟也买点儿。”
那衙役出去没一会儿功夫,拎着些许吃的回到府衙。
田文镜在府衙内用过午饭,看看跟前侍立的两个衙役:“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吃做甚,还不去吃饭,难道你们不饿?”
“我们当差惯了,不饿不饿,看着大人吃饱了,我们心里才舒坦。”
“这是什么道理?!这州道府县的老爷们都是被你们这杆子人给惯坏了,恐怕有的人被你们惯的连路也不会走了、筷子也不会拿了。今后记住,你们只要尽心公事、尽责当差,在我这里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破烂规矩。咱们虽然职责不同,但都是为朝廷效力、为百姓做事,说起来都是个平常人,各自干好各自的事情,各自尽好应有的本分,不可沾染溜须唯诺的习气。”
“田大人真是明镜高悬的清官、父母官,我等与易州府的百姓真是有福了!那我们这就去吃饭,大人有事随时吩咐便是。”
“去吧,去吧。”田文镜挥挥手。
刚才侍立的两个衙役刚出门去,那个在驿道上扭住李卫的衙役兴奋的跑了进来。
“大人,大人,您且看卑职为大人发现了什么。”说着,把一个长方形的木盒放到了田文镜跟前。
“这是何物?”
“方才卑职始终觉得那个小厮甚是可疑,于是卑职在偏房内审问了一番,谁知这厮跟个哑巴一样,问什么也是不开口。于是小人在他身上搜寻一番,才发现了此物。大人您猜怎样?”
“怎样?”
“小人拿到此物后,那小厮横拧竖跳的,竟想挣脱绳索,还出口不敬之语。”
“他说了什么话?”
“那小厮说,这是他家主人的私密之物,说我等要是敢拿走,必要遭天打雷劈。田大人,您说这人张狂不张狂?!”
田文镜闻言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