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嘉望着南天,眼泪簌簌而下,她只能如实相告:“南天,在做这件事之前,你对我说——虽然你非常想报复陷害你的人,但你也清楚,这是不折不扣的犯罪。所以,不管最后你能不能胜出,也不管最后结局如何,这件事之后……”
说到这里,纱嘉哽咽了,隔了许久,她才继续道:“你叫我解除对你的催眠,然后由你向所有人宣布——你就是主办者。之后,你会向警方投案自首,并承担所有罪名。而我,则全身而退……”
“没错……本该如此呀。”南天的眼眶也湿润了。“你没有理由承担这一切,你只是一个被我利用的‘执行者’,我才是这场游戏的‘主办者’。”
“不!你没有利用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纱嘉扑到南天怀里。“我说过的,为了保护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纱嘉,你真是……太傻了。”南天噙着泪说,“你打算把一切都揽在自己头上,代替我承担‘主办者’的罪名吗?”有一点他还是想不通。“可你为什么要给我的故事打1分,阻止我胜出呢?”
“因为我不想解除你的催眠,我想让你彻底忘记以前的事……我不希望按照最初设想的那样,你在这场游戏结束后,投案自首——这等于是自杀!”
南天迷茫地晃着脑袋,听不懂纱嘉在说什么:“我胜出这场游戏……跟解除催眠有什么关系?”
纱嘉咬着嘴唇沉吟良久,抬起头来望着南天的脸,泪眼婆娑地说:“因为……我们当初约好的。我对你实施的催眠,有一个自动解除的条件,那就是——你赢得这场比赛!也就是说,在你胜出的那一瞬间,你的催眠就会解除!”
这句话像一道电流击中了南天,他突然感到头痛欲裂。脑袋里,仿佛有一个小人儿在翻箱倒柜,将锁在潜意识深处的记忆一一寻回。
他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纱嘉看着南天的眼睛,知道催眠已经解除了。她含着泪说道:“南天,你都想起来了,是吗?所以,你知道我想要赢得这场比赛的第二个原因了吧——我并不是悬疑小说作家。我讲的《怪胎》那个故事,其实是你创作的!所以我胜出,就等于你赢了!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南天,这场游戏,最后的胜利者——就是你!”
南天抱住纱嘉,闭上眼睛。他忽然发现,这场游戏的胜负,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了。
在数字键盘上,南天输入了8位数的密码。
“啪”地一声,铁门打开了。
北斗、莱克、夏侯申、龙马、歌特……大家欣喜若狂地冲出这所囚禁了他们14天的监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喜极而泣。跑出去一段距离后,他们回过头来,看着这所矗立在荒郊野岭中的黑暗城堡,一瞬间心绪万千。他们在这里度过了恐怖、漫长的14天,却也是一生中最难忘的14天。
现在,他们注视着依旧站在监狱门口的南天和纱嘉。白鲸说:“怎么办?报警吗?”
“由他们吧。”荒木舟叹息道,“我想他们明白该怎么做。”
“是的,我们走吧。”夏侯申舒展着筋骨说,“我要回家去抱老婆和女儿咯!”
“这里是山上吗?该死,哪儿有电话亭?”莱克左右四顾,“我得跟我老妈报个平安。”
“唔,我有半个月没洗过澡了。”千秋捋着头发说,“真让人无法忍受,我要回去好好泡个澡,再去做个spa……”
“我得好好休息半年,然后创作新悬疑小说了。”龙马微笑着说。
歌特泪水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