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听的脸色惨白,老太太居然这般污蔑她,看到孟老四那怀疑的目光,赵氏更加气愤,果然不能对这个男人抱有一丝希望。
“好,就算孟老四不休我,我也自请下堂。我为何在生了西荷后没在怀孕,这一点老太太你更清楚吧!”赵氏苦笑,一脸询问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脸色一沉,恶狠狠的说道:“休就休,说那么多废话干啥。”
赵氏苦笑道:“西荷是冬月出生,到处天寒地冻,多少女人死于难产,要不是三嫂救了我,替我保住了命,恐怕我坟头的草长的都比人高了!而你,你都干了什么,趁着三嫂回娘家,不顾她的嘱咐。还不到十天,强行让我下床,为你的女儿,还有你洗衣服,难不成没有我你们就不穿了吗?冬天那么冷的水,冻的骨头都痛了,哪种刺骨的感觉如同刀子在刮一般,可你还挑三拣四,一盆衣服,让我洗了整整一天。而我,还心心念念的等着我的丈夫来帮我说句好话!而这时我的丈夫,你又在哪里?你在给孟德银雕刻簪子。孟德顺,我赵音真是有眼无珠,看上了你这样的懦夫。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都护不住。”赵氏指着老太太,步步紧逼,一句句如同扎在孟德顺的心坎上。
西月震惊的看着赵氏,又愤怒的看着老太太,她从未见过这般心狠的婆婆。可老太太接下来的话,更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你以为你是千金小姐,嫁入婆家,伺候公婆是应该的。农村里哪有那么多讲究,又不是有钱人家,还做什么月子不成?让你洗个衣服都能记到现在,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等我们德银成了官太太,说不定你还上赶着给我闺女洗衣服呢!”老太太跳起脚,口水喷的到处都是,指着赵氏反驳道。
赵氏张狂的笑了,眼里的泪水如掉线的珍珠,滚落在脸颊。大笑道:“对,这一切都是我应该的,所以我现在要和离,而不是自请下堂。”
“你这个贱妇,还想和离,想都别想!只有休书。”老太太骂道。
和离的女人,以后还可再婚。而被休弃的女人,则不可再嫁,也没有人愿意在娶被休的女人。
“奶,如果你不同意我爹和我娘和离,那么…”西荷突然又附在柳氏的耳边悄悄的说道:“那么我就告诉别人,我五叔,六叔,还有小姑,是隔壁村杨屠夫的,到时候我六叔的科举梦可就破碎了,一个私通来的孽种,还想参加科举,到时候可别贻笑大方了!”
老太太一脸惊恐的看着西荷,半天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这件事只有她和杨屠夫知道,这贱丫头从哪听说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不定这贱丫头还真的知道什么,万一惹急了她,说了出来,老六和小七这辈子就完了。
老太太咬牙切齿道:“好,和离,马上就写。去请村长来写。”
西荷淡淡一笑,清声说道:“不用麻烦村长,我来写。”
西月疑惑的看着西荷,似乎看不透她,西荷有太多的秘密,也有太多的底牌,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竟能让老太太乖乖听话。
西荷转过身,对着西月调皮的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两人相视而笑,她们果然是同一类人。
西荷进了自己的屋子,盏茶功夫便走了出来,纸张上的墨迹已干。最终孟老四心不甘情不愿的按了手印,心有不舍的看着赵氏,赵氏则毫不犹豫的按上。至于西荷,老太太当即就从族谱上划去,孟家不是什么大户,整个清水湾村也只有她们一家,所以老太太便能做主。见老太太划了她与赵氏的名字,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