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是始,也是终,它孕育万物,万物毁灭后也归回其中,虽然在诸神的传说里他们都扮演着这样的一个角色,号称自己将仁爱和慈悲洒满了世间,然而这一刻,那不需要任何言语和描述只是直接在灵魂最深处闪耀的光华却明明白白的向在场的所有人展示了起源之谜。
并非任何意志造就,也不是任何意志可以干扰,如果这个世界乃至整个宇宙真的有一个无上意志在主宰着法则的运转,那绝对不可能是诸神,也不可能是以更高级形态存在的那两位神,只能是光、是暗,以及孕育了光和暗的那片虚无里衍生的始终。
这是艾登最后一个念头,也是让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一个念头,一生崇信魔鬼大领主与鄂加斯的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竟然否定了自己的信仰,这一刹那的动念比他已经经历过的两百多年的生命还要漫长,以至于他甚至觉得自己还来得及展现出一个牵强的苦笑。
然而事实是当那道光一脱出李尔的手掌他就已经消失了,包括隐藏在黑暗中的七个地狱男爵,只要是处在那点源光轨迹中的存在,不管是生物又或者尘埃,都在一片耀目的光华后变成了比齑粉还要微笑千万倍的粒子。
艾登之所以还能想,只不过是因为那道光太快太强太狂暴,狂暴到他都还没来得及感受到自己的死亡躯体就已经彻底消散了,被摧毁的头颅中那点脑电波恰如某种执念一样一直在虚空中回荡。
大颗大颗的冷汗从摩莉尔背上浸了出来,她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感受过恐惧的滋味了,上一次还是她作为人类喝下龙血之时,那种从每一个细胞每一根血管里拉扯出来的撕裂痛苦几度让她认为自己死定了。
再近一点就是三百年前面对那个男人时,连如日中天的龙祖也被逼的只能龟缩城中,不过也正是因为龙祖的存在,使得她无需去直面那个男人的锋芒,恐惧也就不那么明显。
而这一次,这样近在咫尺的感受恐惧与死亡交替的冰冷,虽然和李尔的距离足有上千米,那道光也根本不是冲向她,但是易位处之,换做她站在艾登那个位置上,恐怕就算凭借龙族变态的防御力和魔法抗性能够大难不死,下半生也只能是一条残废的爬虫了。
原本以为花费莫大的代价换取欧弗的支持已经可以算是强援了,一个恶魔大祭司,在欧弗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十二个地狱男爵,这样的队伍放在哪里也能轻易推平一座城镇,然而这一切就像是梦一般,就是这样一支谁都不敢小觊的力量,龙祖只找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只用了一招一切就结束了,这让她策划了这么多年的夺权看起来就像个笑话。
“我说,你们还打不打?”不理会摩利尔的胆战心惊,李尔隔着老远朝这边吊着嗓子问道。
事实上也不需要任何人讲解,仅从依旧失魂落魄站在远处的奥力马等人的眼神中他就能看出来这些人在想什么,不过他当然也不会去跟摩利尔解释刚才那一幕基本上算个乌龙。
简而言之,他当时制造出这个黑洞的首要目的确实是为了防范地狱男爵的偷袭,毕竟隐匿的天赋实在是太恶心了,如果不是艾登自作聪明的发起攻击,那这个黑洞在运行到极限后李尔就算发动反击,造成的效果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恐怖。
说白了以他现在的理解能力也只能把虫洞法则当弹簧来用,压的越狠反弹的就越恐怖,反之如果艾登就那么看着等着,只要保证自己和地狱男爵不被黑洞吸进去,就算是把这方圆几百米的建筑房屋都吞噬了又有多少物质能量?
毕竟以李尔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举着一个近百米大小的黑洞满世界的追人玩,他能做到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