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对我盛满了情意。
后来我才听下人提起,她姓郭,只是那时我却什么都顾不上了,我回了村子,陪着她来来去去,背着她上花轿,亲手把她交给别人,我以为我应该是心痛欲死的,可是我却清晰的感觉到,我笑的灿烂,一如当初。
她与别人洞房花烛,却是一连几年都不曾生育,我已经二十一了,别人这般年龄孩子都抱上几个了,可是我却一直都没有近身的人,除了那个郭小姐,那个与她有点儿相似,却又渐渐陌生的女子。
我到底还是娶了她,因为那么点儿相似,抑或是已经心死如灰我不想去深究,大红的喜堂上,我看着她越发美丽越发温婉魅惑,心却渐渐的疼了。
身侧的女子当初那点飞扬早就不见了,换成了满满的情意与温柔,我却越发清醒了,当夜,我醉了酒,掀开喜帕看见的却是她被细细描绘过的面庞,那上挑入鬓的细眉,拉长的眼线,惑了我的心神。
她在身下娇啼,唤我郎君,那双被泪水晕染的眸子让我恍惚,鬼使神差的,我并不想吻她,次日一早,我也只是看了她一眼,道了声辛苦,她便欢喜的不行,我想,她果然是半点儿不像她。
我叮嘱她只对锦绣如常就好,因为她唤我哥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在她面前保留下那份尊严,可是我聚起的所有勇气都伴随着那句话而消失无踪了。
她有孕了,我看见她望着北无殇的目光那般温柔,那般宠溺,那般风华绝代让人迷醉,就是这么个人,无论什么时候,总是有让人心折的本领。
我对那个村子的感情渐渐的复杂起来,可我却不是这么对君阳说的,我跟他说我还想回村子里过从前的日子,他嘴上应着,望着我的目光却是清澈了然的,我又是苦笑又是自豪,我的弟弟总是这般,一眼就能把人看穿,他长大了,有了自己想要的,我,便更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郭氏很想要个孩子,她一直满心期待,却不知道我并不想让她孕有我的子嗣,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很悲哀,我知道对不起她,可我的心里却又无比清醒。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直到那天她端来一碗汤给我,燃烧了我所有的理智,我醒来时她睡在我身侧,身上狼藉,可我却清楚,我大抵是没有说出什么的,因为在人后,我几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坐,默默无言。
这次我没有再做什么,她顺利的有了身孕满心期待,甚至还主动提出想回村里小住,我应了,没多久也跟着回去了。
说是担忧她,目光却总下意识的追随在锦绣的身上,不知是不是应了那么一句话,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我总是嘴上应的很好,掩藏的很好,却总是做不到。
郭氏生了,是个女孩,她看着我很忐忑,我却笑了,只道女孩儿没什么不好,我妹妹也是个女儿身,却是个天下男人都无法比肩的女子,她长舒了一口气,可我却已经决定,这一生只要这一个孩子。
我望着他们,眼中只有彼此过的传说中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我如今身坐高位是曾经殷殷期盼的,却只觉得乏味,可我却仍旧挂着笑脸这般活着,因为她说过,自己选的路,总是要坚持的。
我不再想去得到她,却怎么也无法忘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