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就在此时,一个负责监视驿馆的教众,忽然飞也似的闯了进来,大叫道“薛教主何在属下有要事禀报”
当下张秀才再顾不得理会姚安民,球也似的身子迎了上去,一把扯住那人的手腕,拉着他就往薛副教主的住处行去。
姚安民在后面先是暗暗松了口气,随即眼珠转了几转,忙也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
只是等到跟进了东屋之后,却发现自薛副教主以下,包括那传讯的教众在内,三人都不错眼的盯着自己。
姚安民正感不自在,又听薛副教主清了清嗓子,扬声吩咐道“姚香主,劳烦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此处。”
说什么在外面守着,分明就是信不过自己
姚安民心下羞愤至极,可面对薛副教主,他却半句也不敢抗争,只能咬牙闷头应下,悻悻的退了出去。
等到他带好房门,姚安民这才悄声问道“那人可是传了消息出来”
“正是如此”
来报信的教众也压着嗓子回应“他说今儿一早,那姓徐的老东西就派人给关内送信儿”
“好”
薛副教主自炕上一跃而起,激动的来回打转,半晌方平复下来,勉力放低音调,向张秀才道“这一半日的,就安排人手出城”
“薛老还请稍安勿躁”
张秀才见他有些乱了方寸,急忙劝道“总要缓上两三日,才好让徐、孙二贼,不至这两件事联想到一处。”
薛副教主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了几声是极。
随即才发现,那前来传信的教众,似乎还有下文未曾言明,于是忙又追问究竟。
“启禀薛教主。”
那教众正色道“据那人说,那两个狗贼不知从哪里得知,咱们圣教的人就在城中,今儿还特意叮嘱他,要小心防范来着”
“竟有此事”
这回连张秀才也是悚然一惊,随即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道“莫非是女真人漏了口风这些该死的鞑子,不会是想拿咱们当谈判的筹码吧”
经他这一分析,薛副教主与那教众愈发惊魂不定。
一个孙绍宗就难以对付了,若再有女真人偏帮,那这院子里小二十号圣教兄弟,岂不是插翅难飞
好在张秀才一时慌张过后,很快便又镇定下来,摇头道“或许只是不慎露了口风,毕竟鞑子只是想行缓兵之计,日后他们想要南侵,还得指望圣教里应外合,没道理会主动把咱们卖给朝廷,白白废去一个援手。”
薛副教主闻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仍是沉声道“即便如此,咱们也是处在凶险之中。”
张秀才咧嘴一笑“既然想染指天下,又岂能少得了凶险”
薛副教主默然了片刻,这才郑重点头“的确如此,不过咱们还是要做些准备这样吧,你带几个人暗中另寻一个落脚之处,这样即便被那孙绍宗找上门来,也不至于耽搁了圣教的大事。”
张秀才一愣,随即忙道“薛老,还是您”
“照做便是”
薛副教主却是不容置疑。
“属下张聪领命。”
张秀才只得躬身应了,当下同薛副教主拟定了一份名单,内中皆是教中精锐,平素又与张秀才交好。
是日傍晚,张秀才与那几个人谎称要外出采买酒菜,就此一去再无踪影。
三天后的正午。
趁着阿邻祁图再度登门造访,正厅里摆下宴席的当口,某人大摇大摆的出了驿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