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下父子二人,李康华收敛了先前的笑意,翻出一封信笺递给李潜,“看看。”
李潜迅速浏览起来,上面说的都是京中诸事。
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有三件:一是退居二线的老宰辅陈恪威发飙,冲进皇宫砸了成帝的法坛,还大骂他矫情自饰,任性妄为。
原因用脚趾头猜都想得到,成帝执意要来青源拜花娘,并派了白眉打前站,以陈家为首的大臣们不干了。
你修道又不是不让你修,在宫里怎么作也随你,但不能动摇国本!
一个皇帝整日不务正业,大臣们姑且忍了,好歹没出去作祸。
皇宫是盛不下你了咋地,非要出去作,过两天是不是还要去北廷溜达溜达?
大臣们集体反对,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
这就不得不提到第二件事:
成帝手握皇军,这次来青源,他要带走京畿一半以上的军队。
理由是:皇军存在的目的是为了保卫皇帝的安全,皇帝在哪皇军就应该在哪,地方上的部队他信不过。
难得那废物聪明了一回,李潜不厚道的想。
但是这个决定让朝中很多大臣都感到惶恐不安,毕竟北朝廷这些年一直对大虎视眈眈,一下子撤走这么多人,皇帝也不在京中坐镇,谁来负责他们的安全?
谁又来保障他们的利益?
尤其是世家大族,豪门勋贵,都觉得成帝这一举动是修仙修疯魔了。
而这个时候,淑妃又在后宫搞起小动作,鼓动朝臣逼成帝立储——其实,李潜看着到这儿不觉好笑,成帝目前就这么一个儿子,即便以后再有,三皇子也占着长子的名份,淑妃的吃相过也于难看了些。
“再看看这个。”见儿子阅毕,李康华又递过来一封。
这是吴希在西越搜集到的情报,阮经唐命人训练了一支水师,年后在南洋打了漂亮的几仗。
李潜看完轻轻叩击着桌面,为长远计,他们跟西越的合作是不是该停一停了?
不想李康华听完儿子的想法却道:“不可。不过
倒是可以涨涨价钱。”
西越虽物产丰富,但矿产稀缺。物以稀为贵,谁有货源谁就有定价权。
“唔。”李潜对此没有异议,——谁还跟钱过不去。
再者,颜傅前几天刚给他看了更强更新型的装备,这会儿李潜不免有些负才傲物,漏一点给西越也不足为惧。
到时候换回更多的钱财,把自家的军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看天下谁还敢与他争锋?!
“对了,爹,我已经让宁哥儿拜了阿福为师,准备过两天就把他送过去。”
“唔。”李康华纳头抚须,“宁哥儿聪慧好学,若长于妇人之手,难免粘上狭隘浮躁之气,放他出去历练一番也好。”
父子二人又叙了几句闲话,李潜这才出门去找颜傅。
颜傅离开内院后叫着小司去马厩牵马。临近午时,马夫不知去了何处,他二人只好亲自去开栏。
喂了两把嫩绿的新草,颜傅牵着马儿往外走。忽然,他感到背后一阵寒芒刺来,等他回身瞧时,却空无一人。
“咋啦,齐大哥?”小司意识到颜傅的不妥,出言相问。
“无事。”颜傅皱了皱眉头,按下心中的疑惑不提。
出了府衙,李潜邀颜傅同回将军府。他早就派人跟陆氏打了招呼,让她备好酒席,办一个正式的拜师宴。
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