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萧咩保不禁哧笑一声,阴沉沉地道。“西夏好歹也是一国,实力犹在那女直联盟之上,结果呢,区区一帮女直蛮子,就搅得我大辽的东京道成什么样子,最终让那些宋人占了便宜。”
“我大辽的河东道都已经糜烂至斯,若是那西夏国主有点脑子,那肯定会乘着这个时候赶紧过来乘火打劫,不然,等到宋国全盘的掌握了这河东道,截断了西夏与我大辽之间的联系后,你们觉得那宋国会放过西夏不成?”
“那照你这么一说,西夏这也是为了自救喽?”
“当然,只可惜,西夏想必还不知道,他们所要面对的是怎么样的宋国精锐。”萧咩保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道。
耶律寅底石此刻已经看罢那封王洋的亲笔信,想了想,还是传给了坐在自己右下首的耶律刺德,朝着萧慎微微颔首。
“萧,我还是叫你一声萧先生吧,你的来意,还请萧先生你先下去……”说到了这,耶律寅底石让护卫将萧慎给带下去。
而刚刚转身离开,走到了大门口处的萧慎顿了顿脚步,转过了头来,真切地道。
“诸位,萧慎现如今已经不再是辽国的官员,但是这个时候,却还是有一句话要告诉诸位。耶律余睹何以降宋,而萧慎何以降宋,不为其他,只为苟全性命罢了。”
“对了,那王大人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诸位,明日此时,若是诸君不降,他将不会再接受投降……”
“狂妄!”耶律刺德不由得站起了身来,厉声喝道。
“刺德大人,其实半个多月前,萧某的想法也与你一般,当时,王洋曾传书于萧某,要萧某在十日之内,举河东道而归宋。”
“萧某自然不愿。结果嘛,到得第十日,宁边州就为其所破,而其大军已然肆虐于河套之地。”
“而今河东道大部,皆陷于宋人之手,而河套以西,皆为西夏所取,若是诸君不降,那么,诸君可有考虑过,就算是能够安然归辽。”
“以如今大辽天子的秉性,还有那萧奉先、萧嗣先弟兄,会让诸君安然无恙否?言尽于此,还请诸君珍惜时间……”
萧慎不再多言,跟着耶律寅底石的护卫朝外行去。而萧和尚与萧古仗面面相窥,最终把目光落在了自己部落的酋长萧平顺身上。
萧慎离开之后,一干北辽文武若有所思,皆是沉默不语,似乎谁也不愿意站出来当这个出头鸟。
但是萧慎的那些话的确说进了他们的心堪里边,现如今,河清军想要安然撤离河套是根本不可能的,打,呵呵,不论是屁股后边的西夏大军,又或者是王洋王巫山所统帅的宋国大军。
他们谁也干不过,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怎么办?投降西夏吗?
拜托,西夏跟大宋,就像是一个提着个破碗,却老想偷别人东西的穷乞丐,面对一位顶盔贯甲的强悍武士。
指不定他们今天刚刚投降西夏,下午大宋的三百门火炮就会直接把炮弹浇到河清军治的数万契丹军民身上。
而投降大宋……这还似乎是所有选择中,最稳妥,也是最为让人放心的选择。毕竟之前东京道大总管,宗室名将耶律余睹已然率领部众归降了宋国,助宋国取得了东京道的大部份控制权。
而耶律余睹等一干降宋文武,都还颇受重用,哪怕是过去投降了宋庭的西夏国相梁乙逋,又或者是西夏的中书令仁多宗保,虽然失去了权力,但是好歹也能够滋滋润润地当个富家翁。
时间缓缓而过,而所有人都在沉默不语,内心盘算不停,相互之间,目光交流,却都不发一言。
终于,身为河清军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