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悄悄,夜深沉,醉卧美人膝,春梦了无痕。
易翩然站在凌风楼外,却有一股近君情更怯的紧张之感。手心一直在冒汗,其实也怕看到那样一副锥心的画面吧?
忍不住自嘲的扯扯嘴角,她是不是不该来?
咬牙转身而去,却在迈出一步后,生生的又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走?她急匆匆的赶来,不就是为了要搞破坏吗?如今来而复去,是怕了吗?
双手狠狠的握紧,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痛。仰望着黑沉沉的天幕,有一刻她却希望自己也能像迟云南一样昏迷,至少还有一个心疼自己的人在身旁照顾。可现在呢?她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连踏进门的勇气都没有。
面对分身,她一直都是这样矛盾的一个人,想爱不敢爱,不爱偏又纠缠不清。霸占着他的心不行,还要霸占他的身,不允许他在自己身上寻欢作乐,也不准他去找别人,她一直骂他土匪,原来最土匪的是自己。
吃定了分身对自己的特殊感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他,连自己都开始鄙视自己了。凭什么?凭什么这样有恃无恐?谁又有义务一定要接受这样的她?
她与王翔天之间本就没有任何承诺,他又为何不能找别人了?可是为什么,她就是拔不开脚步?
恨恨的跺了跺脚,终于还是被自己打败,转身走进凌风楼。靠,她心仪的男人在跟别的女人鬼混,她管一管怎么了?虽然两个女人先后来这都算是她无意促成的,可她没允许王翔天就这么笑纳了吧?
不进去看看,她今晚睡不着觉!
屋内灯火通明,两个女人半倚在王翔天身边脸颊酡红,而王翔天此刻斜倚在软榻上,一脚支起一脚平伸,手里的水晶杯在灯火下亦加璀璨生辉。那双被酒意浸淫的眸子黑的发亮,却不知为何透着一丝冰凉。
“翔哥,嗝!……霜儿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不管有没有名分,嗝!……霜儿都会无怨无悔的在你身边……不管你叫我做什么,我,嗝!我都愿意去做!”严霜醉眼朦胧,含含糊糊的还不忘说些立誓的话。
“是吗?那再陪我喝一杯吧!”
王翔天盯着伏在他身侧的严霜,抬手毫不怜香惜玉的将手中一整杯的酒灌入了她嘴中。
“唔……咳咳咳……咳咳咳咳!”本已经有七分醉意的严霜终于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弯了腰,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不能喝就说嘛,我何曾强迫过你?”王翔天瞥了眼瘫倒在地的严霜,嘲弄的扯了扯嘴角。
说好陪他喝酒的,可这才几杯,就变成一摊烂泥,这样的女人他要来何用?
“如果没有她出现,你还会这样对我们吗?”呆坐在榻下桌案前的柳衣澜神情恍惚,虽然并没有几分醉意,却似乎比严霜更加意识不清。
王翔天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回道:“你醉了,澜儿,回香院去吧!”
“我醉了?翔哥你别开玩笑了!”柳衣澜突然傻乎乎的笑起来,“我又不是严霜那个蠢货,又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故意灌我们酒?你递过来的酒我都偷偷倒在袖子里了,不信你闻闻看,我是不是满身酒气?”
柳衣澜半坐起身,抬起右手将衣袖凑到王翔天面前,好像真的是想让他闻一闻似的。
王翔天却是皱眉的躲了开去,并且站起身,远离了柳衣澜的倾近。
柳衣澜颓然的垂下了手臂,喃喃道:“我就知道你还是放不下她!翔哥,易翩然让你学会了什么叫拒绝!你知道吗?你已经回不去了!”
“胡说!跟她有什么关系?”王翔天在软榻一侧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