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下,由于是假扮夫妇, 还是像往常一样只要了一间房,二人一人一床被子睡了一夜。到了第二日临走时, 赫燕霞到镇上的药铺去买了几味药材让老板熬好, 又去买了些易容需要的材料和新的衣物,全部弄好之后才租了一辆马车,载着穆紫杉一道上路。
由于不想牵扯无关的人进来,赫燕霞这次连马夫都没有找,一路上连驾马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走到半天的路,赫燕霞找了一处人迹稀少的树林,拉着穆紫杉一同进去。
在林中小溪找了些水将药化开, 赫燕霞用药水洗掉二人脸上易容, 又给穆紫杉和自己各自换了另一副面孔, 在树林中折腾了几个时辰终于大功告成, 再换上二人在小镇上新买的衣服,宛然一对面容清秀的年轻夫妇。
二人赶了一天的路,一直到了半夜才赶到贺州。虽说贺州富足繁华, 花街柳陌罗绮飘香, 即便到了夜间也灯火灿烂,不像别的州县只要一入夜就家家关门闭户毫无人息, 但是二人在路上耽搁太久,到达之时各处客栈都已打烊,而且贺州下元节的花灯会远近闻名, 赶在这时节来贺州游玩的人也不少,是以二人连着敲了几家客栈的门才好容易找到一个落脚之处。
只是还好赶在下元前到了贺州,正好能赶上那富商口中热闹非凡的灯会,一天赶路的辛苦也算值得。
折腾了一天之后,赫燕霞和穆紫杉累得不行,都是脑袋一沾上枕头便昏沉沉睡去。到了第二天早晨醒来,二人补好睡眠精神十足,赫燕霞也不知怎的突然来了兴致,非要拉着穆紫杉一道去贺州的街上逛逛。
穆紫杉虽然不大喜欢和赫燕霞呆在一起,可是做过奉她为主上的承诺,也只得服从她的命令。
二人从丰州逃离时,赫燕霞随身带着的金银珠宝都被丢在客栈里,彼时二人可以挥霍无度,在街上看到喜欢的便买下,此时手上却只有几两银子,比起那时自然没办法那样大手大脚。
赫燕霞大概是过惯了奢侈的生活,如今和穆紫杉一路节省让她十分不习惯,到了贺州之后无钱挥霍,她也有些焉焉的提不起精神。
后来二人行过一个深宅大院,见院门上挂着大红的褚宅二字,赫燕霞眼光一闪,像是有了什么主意,吩咐穆紫杉在街口等她,自己则是一转身就没了影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待赫燕霞回来之时,她手上已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袱,她的脸色也比早上好了许多,甚至嘴角又挂上了往日的骄傲的笑意。
穆紫杉见那包袱空隙露出丝丝光芒,待赫燕霞走近之时,才看清包袱中装了金银珠宝,心中一紧,对着赫燕霞的脸色又冷了下来。
问赫燕霞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她也不答,只自顾自地走在前面,丝毫不理会跟在后面一脸冰冷的穆紫杉。
路过一条小巷之时,赫燕霞甚至还一时兴起将一块手掌大的玉佩丢给了路边讨饭的一个老婆婆,到了第二条街,又随手塞了路边的小孩一根镶着明珠的金钗,像是那些财宝在她手中是毫无价值的废物可以随处乱丢。
穆紫杉心中疑惑,怕是赫燕霞又在哪里打劫了什么人,于是又跟上去拉住她问了一遍,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喏,就是那个院子。”赫燕霞朝着刚才离开的街道努一努嘴,穆紫杉看到刚才那个标明“褚宅”二字的大院。
“你……你怎么能随便……”穆紫杉心中不快,在她看来偷盗和杀人都是违背道义的事情,自然不会对赫燕霞的行为表示赞成。
“那姓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