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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那封密信之后,虽然难以分辨其真假,但是赫燕霞还是派人去了蔺白所在的昌州调查。不过赫燕霞此为与其说是为了证实那密信上所说之事,还不如说是为了验证那封密信是有人别有用心的产物——她打从心底不希望背叛自己的人是蔺白,是以即便密信上列出许多蔺白身上的可疑之处,她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些是真的。
几天之后,手下回来回报,说密信上所言确有其事,寒冰令主的别院中的确藏着之前让赫燕霞差点丧命的寒毒,在密室中还发现了之前用来偷袭赫燕霞的暗器,而且手下在别院外面还拦下了一只送信的信鸽。
“信上说,他们约在二十五那日寅时,在寒冰令主别院西边的竹林中见。”寅时是所有人都已沉入深深睡眠之时,一般在这种时候约见,便能断绝被无关路人无意撞见的大多数可能,而若是有人想要在这时偷听他们的谈话,在这寂静如水的深夜中,一丁点细微的动作都会在这极度的安静里显得更加突出。
如若在那一天真是有这样的一个密会,显然是因为双方的谈话极度隐秘,他们才会在选择了别院以西人迹罕至的竹林之外,还选定了这个可以最大限度避免谈话内容被听到的时间。
捏着那一张字迹扭曲的字条,赫燕霞陷入了纠结难解的情绪之中。字条上扭曲的字迹显然是对方不希望字迹被字迹认出才故意用左手将字迹写得难以辨认,只是如果对方在写这封密信时就有着这样的防备心理,或许便意味着自己早已看过密信主人的真正字迹,而那样的人必定是自己身边之人。
如果这一张密信所言是真,那便意味着与自己从小长大的蔺白背叛了自己,可若是这一张密信所言是假,那么便是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别有用心的人想要破坏她与她三弟之间的关系。而且能越过琼英宫的重重守卫,将这一封密信放在自己的眼前,这个人要么就是武功高强到可以瞒过琼英宫的所有人,要么……她就是琼英宫里的人都不会防备的一个人。
“宫主……那么,这一次他们的密会……”
“二十五日,我亲自去昌州一趟……”对于手下报告的事情,赫燕霞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是以密会之事,一是因为自己武功更高更不易被人发现,二是她也想亲眼证实信中所说是真,是以无论如何都会亲身前去查探。
“这一件事不要让宫中任何人知道……”
“那……穆姑娘呢……”手下略带试探地提起了穆紫杉,这些天琼英宫中一直有传言那个内奸便是来自天禹门的穆紫杉,只是因为宫主一向都把她捧在心尖上疼的,他们谁也不敢在宫主面前提起这件事。见宫主神色严肃,显然已经开始怀疑身边之人,虽然她一向都会把穆紫杉排除在外,但是这一次却不知到底怎么想,手下拿捏不准宫主的心情,只怕说错做错了什么又要惹得她重罚。
听到属下提起穆紫杉,赫燕霞有了片刻的失神,像是在思索着种种她不愿深想的可能性。赫燕霞眉头深锁,漆黑瞳仁中仿佛有无数复杂的暗流涌动不息,沉吟许久之后,赫燕霞自语一般地道,“不会是她……”
“小木头不会做这样的事……”那语气十分肯定,丝毫不带平日里赫燕霞谨慎多疑的习性,属下见她如此肯定,也不敢再在她面前多说关于穆紫杉的坏话,只好领命退下再不多言。
待属下离开房间之后,赫燕霞烦躁地将那张密信在手中揉成一团,看着平日里她与穆紫杉同息同眠的地方默然很久,赫燕霞又慢慢松开了手中的纸团,将其细细地在桌上铺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