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显敷衍的话,陈慧当然听得出来,她甚至听得出来,李有得说不定过年都不回来了。
陈慧道:“那行,你就跟公公说,他明日再不回,我就跟小情人过日子去了。”
小六蓦地抬头,吃惊地看着陈慧。
陈慧催促道:“看什么呀,还不快去?”
“这……这不大好吧?”小六哪里敢去传这种话。
陈慧道:“有什么不好的,我说得出就做得到。算了,你再加一句好了,就说,就算出不去李府,家里也有的是男人。”
这下小六的脸都绿了,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姑娘,这话小人可不敢往上带啊!”毕竟这“男人”里面,也包括他啊!
“这话就不敢带了,那我要是真做了,你不带也得带了吧?”陈慧的话平平淡淡,可任谁都听得出来里头那满满的威胁。
小六觉得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他就是个可怜虫,夹在陈姑娘和公公之间难做得很啊!
有些话是绝不能递过去的,小六心里明白得很,最终只能拼命磕头,砰砰砰的一点都没心软。
陈慧叹了口气,只能让小六算了,为难他们做什么。
可她也不想如此被动,等到了第二天,已经是除夕这天的早上了,她躺在床上不起来,小笤来时,她还可怜巴巴地说:“小笤,我头疼……”
小笤紧张地说:“姑娘,很疼么?那小笤,小笤去找大夫!”
陈慧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她装病也不想跟小笤说,免得她演技太差暴露了。
很快,大夫就来了,诊断了一番,不过说了些忧思过重之类的套话。头疼这事,有可能是大病的先兆,有可能是偶发性的,自然说不清楚。大夫开了药就走了,但陈慧依然躺在床上,药煎好了端过来她也不肯喝,整个人藏在被子底下喊苦喊疼。
一时间,梅院鸡飞狗跳的,小六没办法,只能把这事递进了宫里。
大冬天的,躺床上倒也能忍受,陈慧躲在被子里,想想万一装病还引不来李有得,这个年就要一个人凄惨地过了,就觉得自己特别可怜。
这么一躺就到了下午。即便李府主子不回来,年还是要过的,因此府里也很热闹,陈慧时不时便能听到外头的笑闹着,她突然想起了以前语文课本里的一句话:热闹都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她突然比穿来后的每一天都更想念自己的家人。如果是在现代,她已经跟爸妈一起围坐在沙发上嘻嘻哈哈地看电视了,哪会像这样,明明在床上被丢下的是她,最后还要她想办法去哄他!
陈慧想着想着人便有些迷糊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说话声,接着被子便掀开了。
她埋在被子底下睡觉,面颊泛红,又刚醒,神情茫然,看着倒有几分病糊涂了的可怜样。
当看清楚眼前人是谁后,陈慧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怕他又逃了。
李有得看着陈慧那憔悴可怜的模样,心揪紧了似的一抽一抽地疼。他也不挣扎,反而就势在床边坐下,把陈慧扶起,轻声叹道:“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都怪你。”陈慧委屈地说,说着眼眶不自觉地红了。这次她是真觉得特别委屈,在床上被人抛下也就罢了,后来还几天见不着人。
“是,都怪我。”李有得忙顺着她的话说。
陈慧靠在李有得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不肯放松一点。
“我没有什么小情人,你不能这么冤枉我!”陈慧气愤地说。
李有得心里一叹,他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