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蒋姑娘的举动,陈慧依然抱着十足的疑惑。就她目前接触到的信息来看,蒋姑娘并不喜欢那死太监——想来正常的女孩都不可能喜欢那个死太监的——对他都没个好脸色,但那个死太监明明脾气性格都不好,却还对蒋姑娘礼遇有加,蒋姑娘完全可以高枕无忧,何必把她这个乱入的当做敌人呢?她对蒋姑娘根本构不成威胁啊。
想到这里,陈慧忽然一个激灵。有没有可能是,她见到那死太监的次数太少,没有看到的一些预兆,蒋姑娘却看到了,并感觉到了威胁,因此才会对她出手?这么说来,蒋姑娘开始针对她,她还应该高兴才对吧。
清淑再没有出来,显然对如今的状况束手无策。
陈慧躺得舒服了,中途还睡了一会儿,见天色变化,猜测自己已经躺了好几个小时,便慢慢撑起自己跪好,又推了推小笤。小笤可没陈慧那样的心理承受能力,一直身体紧绷,一被推便起身跪好。
大概跪了不到五分钟,陈慧就转头对小三小四道:“二位,可否去问问蒋姑娘,我们也跪了这许久,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她能不能原谅我们了?”
小三小四:“……”明明是趴了一下午啊!
小三道:“陈姑娘稍等,小的去找找清淑姐。”
陈慧安静地等待,这回清淑倒出来得很快,似乎总算松了口气的模样,飞快道:“陈姑娘快走吧。”依然闭口不谈原谅一事。
陈慧这次也不追问了,拉起小笤,二人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而消失了许久的小六也神奇地出现,默默跟在二人后面。
陈慧领着小笤回了梅院,小六默不作声将梅院锁了,陈慧也不介意。
等小六离开,陈慧放开小笤,再没有之前那副腿断了似的模样,笑嘻嘻地问小笤:“方才躺得舒服不?”
小笤愣愣道:“……舒、舒服。”
“还想再躺躺不?”
小笤不知陈慧是什么意思,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陈慧低声笑道:“我们跪了一下午,腿疼,起不来床,只能躺着了,懂吗?”
“可是……”小笤刚想说自己腿并不疼,可见陈慧那狡黠的模样,她恍然大悟,先前不是没有装过饿得起不来床,她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紧张极了,好在后来没人来找她,如今又装一次,她虽然也紧张,但到底没先前那么害怕了。
“奴婢知道了,姑娘!”她重重点头,仿佛这是什么要紧的任务似的。
“好姑娘。”陈慧拍拍小笤的脑袋,又从屋子里拿出中午回来找小笤时顺手带回来放桌上的馒头递给她,“你午间什么都没吃吧?先吃点垫垫肚子。”
小笤含泪用力点头,再没能说出什么来。
二人各自回屋,陈慧脱了脏掉的外衣,只穿着中衣上了床,盖好被子,闭上眼休息。下午没人会特意为她而去打扰当值的死太监,但等他回来,府里的事便瞒不过他了,那时候他绝对会来找她麻烦,她必须预先做好心理准备。
厨房的人送来了晚饭,是小笤去拿的,她还记得陈慧的吩咐,拿晚饭的时候故意一瘸一拐。二人吃过饭,便各自回屋,继续等待晚上的暴风雨。
夜色渐浓,一行人打破夜的宁静,匆匆而来,在去往梅院和倚竹轩的岔路口停了停,往左边一转,去了倚竹轩。
清淑早就等着,见李有得过来,她立即迎上前说:“公公,蒋姑娘最喜爱的簪子被人摔断,今日太过伤心,方才已睡下了。”
李有得脚步一顿,并没有强行进入,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