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妈妈也在,这是要去做什么?”
李娇知道安妈妈是崔氏的左膀右臂,崔氏很多事情都是经由安妈妈的手,自小对她便很尊敬,见着面总要打两声招呼的。
“哦,去办些事情。姑娘快进去吧,夫人正插花呢。”
说完这些,安妈妈便转身急急离开,李娇看着安妈妈离去的身影,满是不解,喃喃自语:“这么急着去哪里?走那么快,一点规矩都没有。”
嘟着嘴进门,果真看见崔氏坐在矮桌前剪花枝,背脊挺直,端庄秀丽,李娇过去学着崔氏的模样跪坐而下,将手中花束放在桌面,正巧瞥见桌上那一团被揉出花汁的花茎,指着问:
“咦,这些怎么了?好端端的揉成这样。”
崔氏目不斜视,专心致志:“有些花颜色太素,要染色。”
李娇恍然大悟:“母亲快看我摘的花,这里头有好些鲜艳的颜色呢。您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
崔氏放下手里的剪子,将目光移到李娇捧来的花朵之上,看着女儿这副天真模样,崔氏忧心一叹,问道:
“先生布置的功课做好了没有?”
李娇原本带笑的表情露出一抹无奈:“母亲又催我,先生布置的功课那么多,哪做的完啊。”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功课不做完不许出去玩,你又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崔氏平时还算温柔,只有在李娇和李茂不受规矩,或是不受教的时候,才会变得很严厉。
李娇有些委屈:“母亲,女儿不懂您为何总是让我做功课。我也没见四姐做什么呀。她比我大,还成天往外头跑,也没见您对她有所管教,怎的到了我身上就……”
这是李娇最接受不了的地方,明明都是李家的孩子,可偏偏只有她和茂哥儿两人的功课最多,哪怕先生都说了不需要做这么多,但是母亲每回还都坚持让先生给他们留功课,生怕他们考不中状元似的,可是,母亲这般对茂哥儿也就算了,茂哥儿是男子,将来功课做得好,确实可以考状元,但她一个姑娘家,学那么多诗词歌赋做什么呢,那些跟李家差不多等级的人家,还有那些只会绣花,连字都不认识的小姐呢。
崔氏一拍桌子:
“到你身上如何?叫你们学是为你们好,难道你们一辈子就想平平庸庸的?李莞她生来性子野,不服管教,我也不用为她多费心。你们跟她一样吗?”崔氏的语气越发严厉:“如果你自甘堕落,自诩与她相同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你自去与她一同堕落去吧。我今后再也不管你了。”
李娇没想到崔氏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原本只是想趁机撒娇一番,想要从崔氏这里得到几句好话,却没想到触怒了崔氏。并且还让崔氏说出‘再也不管你’的话,这让素来好学的李娇倍感委屈,鼻头发酸,眼泪刷刷往下掉。
见女儿这般,崔氏也是心软,苏家的事情让她心情很不好,原本的计划也得有变,这个时候李娇正好撞了上来,难免要多被埋怨一点的。
抽出帕子给李娇擦拭两下眼泪,语重心长的说:
“你给我听好了,你与李莞生就不同,她是路边野草,你是温室娇花,相信母亲,你和茂哥儿今后是会有大前程的,母亲一定会为你们安排一条锦绣之路,但前提是,你们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若像你这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又凭什么过比旁人好的日子呢?”
李娇抽抽噎噎,听不懂崔氏的话,问道:
“母亲总说我和茂哥儿今后有大前程,可我们的前程在哪儿啊。我们都生在李家,纵然今后父亲入朝为官,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