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野主动腾开桌子上的书,燕其羽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
那道经过燕其羽精心摆盘的“法式奶油焦糖配大红果儿”第一时间抓住了于归野的目光。这是他第三次见燕其羽作画了,之前在公园里,女孩手持画笔一笔笔涂鸦,这次的画像则是用巧克力酱绘制出的,线条带着一股童稚的笨拙。旁边用山楂堆成的金字塔,每颗果子上都有一张表情夸张的小脸,看着十分可爱。
燕其羽画的这么好,于归野都舍不得吃了。
除了糖堆儿以外,他还点了一杯拿铁咖啡,上面顶了一层细密的牛奶泡沫。这咖啡是夏迟做的,顶部的拉花是最经典的叶子形状,浅棕色的咖啡液中,绵延出一条白色的细路,细长的叶子从左右两侧伸展,在杯中静静漂浮着。
只是因为燕其羽一路走来,咖啡不住晃动,顶部的拉花图案逐渐变形、拉长,原本尖尖的“叶片”变得圆润不少,乍看上去,那图案不像是叶子,倒像是一片洁白的羽毛。
于归野拢着咖啡杯,盯着掌心里那片触手可及的小羽毛,忽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了。
他正要开口,忽然旁边一桌的客人摇响了桌上的手铃。
女仆咖啡店的卖点就在于此,可爱的服务生穿着黑白两色的“女仆装”,对客人尊称为“主人”,而客人有需要时也不是直接吆喝,而是需要摇响铃铛,把服务生唤到面前来。
客人一叫,燕其羽只能走了。
于归野看着她匆匆远去的背影,再看看面前的两份餐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其实他有个很在意的事情想要问她——之前在公园时,燕其羽亲口说她找到了一份工作,可以不再摆摊卖画。刚开始他以为她是一名美术老师,可后来他又撞见她从教育机构离职……
难道她所谓的“正经工作”就是在漫画咖啡店当一个“女仆”?
那么软绵绵的姑娘,和人一说话就脸红,这性子可不要被人欺负了啊。
当于归野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替她操心时,不免失笑。他和她的关系明明连朋友都谈不上,不该这么多管闲事的。
……
那桌客人是两位男生,看上去年纪不大,穿着打扮都有些不修边幅。他们脸上带着莫名的兴奋,四只眼睛钉在燕其羽身上,像探照灯一样,很没礼貌的上下扫视。燕其羽有些不舒服的扯了扯裙子,恨不得把裙摆能够拽低一些。
他们听上去不像是本地人,口音晦涩难辨,普通话并不标准。
只听其中一人说:“既然是女仆咖啡店,你怎么不用跪式服务啊!”
燕其羽微微皱眉。有些女仆店会让服务生用很谦卑的跪式服务给顾客上菜,可是夏迟春晚这对姊妹花脾气暴躁,不仅她们不跪,更不会让店里打工的服务生跪。这几位客人一看就是第一次光临,把其他店的“经验”搬过来了。
“不好意思,我们不提供跪式服务。”燕其羽故意省略了主人两个字。
那两人有些不满的撇撇嘴,又凑在一起不知道叽叽喳喳些什么,很快,为首的那个又开口了。
“不跪也行,你们其他服务有没有?……比如和主人一起玩游戏?”那人油腻的挤挤眼睛,很陶醉的说,“可不要糊弄我们啊,我们都是去过秋叶原好几次的,那里的女仆咖啡店可是什么游戏都有。”
此话倒是不假,像这类女仆漫画咖啡店的收入来源除了漫画租赁和餐食以外,客人还可以选择购买“女仆的服务”,包括“给主人喂饭”、“陪主人玩游戏”、“给主人捏肩”、“与主人合影”等等,每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