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刹,她当真心潮澎湃地很想叫个人来。因为从上午见到的那个贵君的容貌来看, 她这个身体原主的审美似乎很不错,后宫估计全是美男……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对长得好看的异性存在憧憬,都是生物本能嘛!
但很快, 范小圆克制住了。
毕竟,翻牌子就是叫人过来侍寝嘛!她懂!
她刚高二, 完全没有滚床单的经验,第一回就叫个压根不认识的人来……太考验心理承受能力了!
范小圆于是摆摆手:“不了, 最近我想自己睡。”
王瑾对此并不意外, 也并未再劝,摆摆手就让那小宦官退了下去。但等到房门关上,他脸上添了几分笑,躬着身子又说:“陛下,麟德贵君说, 前几日去后山打猎得了块上好的狐皮, 您得空的话,他明天给您送来。”
“这需要他亲自来送吗?!”范小圆有点诧异,眼见王瑾一滞, 又道, “明天……咳, 迟些再说吧。反正现在是夏天, 一时半刻也用不上狐皮。”
在把这里的状况搞熟之前, 她想尽量减少和别人接触的机会,尤其是和原本的女皇比较熟的这种男宠,谨慎起见最好先不见!
小半刻后,离女皇住处不远的清云台。
月朗星稀的天幕下,传话的宦官躬着身子走进大门、穿过水上蜿蜒曲折的廊桥,行至殿阁近处时,看见麟德贵君在廊下站着心里便一虚,走上前连眼皮都不敢抬:“贵君,陛下说……现在是夏天,一时半刻用不上狐皮,迟些再说。”
麟德贵君眼睫微微一颤,任由令人发怵的死寂蔓延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宦官松气,躬身一揖,一刻不敢多留地溜了。走出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时,他隐约听到一声散漫的嘲笑:“你看,我早说那宇文客不是省油的灯吧。”
宦官后脊发凉,不敢多听,死死低着头,加快了告退的脚步。
回廊下,麟德贵君浅锁着眉头,不满地转过身看去。
歪在回廊折角处的男子打着哈欠:“当初一见面我就说他不好惹,看看现在如何?啧,咱眼看着他悄无声息地过了两年多吧?可人家愣就能家里一出事就求到陛下跟前,还真让陛下把他全家放了!”
麟德贵君好似对这话题有些不耐,转回头不再看他,静静凝望着眼前的湖面和廊桥:“他家里的事我知道,罪名牵强,陛下赦免他们在情理之中。”
“你是自欺欺人还是真傻?”回廊处的人有点急了,翻下来踱到他面前,“上午的事、还有狐皮的事,陛下的心思你看不出来啊?你想清楚,现在可不是当年陛下追着你叫哥哥的时候了,万一陛下被那个宇文客迷住,你这打了宇文客一拳的事……”
麟德贵君的眸光倏然一厉,男子旋即噤声。二人一个凌厉、一个心虚地对视了片刻,麟德贵君缓下气息:“滚。”
“……在下告退。”男子意识到自己说过了火,讪讪地一揖,转身告退。
麟德贵君又在廊下独自站了一会儿,终于沉沉地吁出一口郁气,转身回到灯火通明的殿中。
另一边,二十一世纪的范小圆在傻笑中醒来。
在从大熙朝折返回来的过程里,她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里是自己身处成群美男之中的荡漾画面……
那画面太能带给人满足感和幸福感了,范小圆喜滋滋地翻了个身抱住被子,划着手机又赖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床,才懒洋洋地爬起来,准备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