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一瞧这架势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一扬手将鱼食都洒进了湖中,打了个响指示意自己身边的人将人拦下。
她慢悠悠地踱过去,瞧了瞧几个宫人,又看看被五花大绑的那个,问说:“怎么回事啊?”
领头的宫人躬躬身,如实回道:“殿下,这厮鬼鬼祟祟地溜进膳房,要给宇文御子下毒。”
宇文御子?
这个字眼令摄政王黛眉轻轻一跳,立刻来了精神。
她笑了一声,看向那下毒的宦官的眼中,多了一种近乎赞美的情绪:“不错嘛。”
那宦官,浑身,猛烈地,打了个哆嗦。
摄政王朱唇上扬,缓缓地拊着掌,又道:“孤王正想找机会再会会陛下的这位新欢,你就来了。不错不错,孤王一定留你个全尸,走吧!”
她说罢轻快地转身便走。至明阁里,正给范小圆讲这题的做法为什么和上一题不一样的宇文客猝不及防地打了个打喷嚏:“阿嚏——”
“感冒啦?”范小圆怔怔回头,宇文客手指在鼻下搓了搓,咕哝说:“没有,可能有人想我。”
片刻之后,门外一声并不算响亮的“摄政王求见”,如同惊雷般炸进了屋里。
“你躲什么啊!”范小圆气急道,“总不能是我梦游的时候打的吧!”
“……”麟德贵君神情无比复杂地又回看过来,木然而道,“不是……”
“那你快说是谁!”女皇气势汹汹地一指在旁边尽量减弱存在感的宫人们,“不然我想办法让他们说了!”
周围的宫人立刻哗啦啦跪了一地,衣料摩挲声后,又是一片安寂。
麟德贵君眼帘垂下,盯着床边地毯的花纹缓了深长的一息:“是摄政王。”
摄政王?范小圆因这“新人物”的出现而一愕。
“陛下昨天没赐摄政王月饼,摄政王认为是臣在挑拨陛下和她的关系。臣之前又有把柄在她……”
“我找他去!”女皇忽地甩手就走,吓了麟德贵君一跳:“陛下?!”
一眨眼的工夫,她已冲出去好几步了,麟德贵君慌忙想拦,但刚一撑身,伤口扯动的剧痛又令他低叫着浑身脱力。
范小圆闻声猝然回头,定睛一看,赶忙又折回他床边。
麟德贵君疼得一额头的冷汗,一时说不出话,就先伸手攥住了她的袖口。缓了好几口气后,疼痛才渐渐减弱了。
他吁了口气,同时松开了她的衣袖:“摄政王不仅是您的姨母,还大权在握。您找她……有什么用?”
竟然是姨母?!
范小圆只惊诧了一瞬,又再度被火气点燃了:“她下手也太黑了!”
她竟然这么想?
麟德贵君再度感到意外,滞了滞道:“陛下,臣有些话……”
“你说好了!”范小圆立刻道。
麟德贵君缓了两息,双眸抬起来,浸满眼中的虚弱没能覆灭某种坚持:“陛下,臣知道您不爱听这些,但臣还是要说。”他稍稍一顿,就径自说了下去,“陛下如不尽快亲政,这样的事只会越来越多。陛下您十七岁了,先皇在您这个年纪时,已亲政了两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