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那日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形,你说给爹听听,死了一个寻梅倒是无所谓,若是原本要害你的话,那就严重多了。”
阮绵绵早就等在这里了,她的面色严肃,坐直了身体对他道:“爹,我觉得寻梅恐怕是替我死的,否则她一个丫头能有什么仇怨。”
她一说话,眼眶又红了。
阮富拧着眉头,专心听阮绵绵说。
“那日我喝完药,寻梅拿着蜜饯过来给我吃,她陪着我吃了一个。后来我就听说她没了,我当时没多想,这几日我琢磨着,恐怕吃食上出了问题。”
“那蜜饯可还在?”
阮绵绵点头:“在的,我听说寻梅不明不白地去了,又不让我去送她最后一程,觉得蹊跷,便让踏雪把东西都收起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踏雪便把用小纸包包好的蜜饯递给了他。
阮富没急着走,他把东西揣在怀里,慢条斯理地抿着茶,明显是还有话说,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阮绵绵也不催,她不肯放过寻梅的死,恐怕幕后的人也不肯。
寻梅是中毒而亡,尸体发黑这事儿骗不了人的,不在这上面踩死了对方,就很容易被倒打一耙。
“寻梅那丫头,生前伺候得如何,可还合你心意?”阮富酝酿了半天,总算是把这话说出来了。
阮绵绵不动声色,心中却只想冷笑。
瞧瞧,她爹问这话,是觉得寻梅不合她心意,所以她干脆把寻梅给毒死?
“爹,您这话是从哪里来。我缠绵病榻四年,身边只有这两个丫头一直伺候我,府里心里嫌弃我的人不知凡几,下人们捧高踩低是难免的。也不知道她们二人受了怎样的苦楚,我常跟她们说要是有更好的去处,直接跟我说了,我不会为难她们,也不会耽误她们的前程,可是她二人就是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寻梅那丫头还……”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阮富轻声哄着她,眼神却不敢与阮绵绵对视。
要知道他的小女儿这双眼长得是真好,不止平时笑意隐隐的惹人爱怜,那两行清泪垂落两颊的时候,更让人无可招架。
阮富如今是有愧于她的,只要阮绵绵提起家中有人嫌弃她,他就想起邱嬷嬷,心中暗恼大姨太当时劝住了他。
“爹只是问一问,没有旁的意思。”
阮绵绵点头,“我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如何。寻梅这丫头对我贴心,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总想着补偿一番,还请爹费费心。她家里是没什么人了,但是我经常听她提起厨房的魏大娘,说是当做亲娘看待的,爹您看着如何能帮一帮他家。”
阮富没怎么放在心上,一家子下人而已,用钱打发了就行。
“我听她说魏大娘的儿子是个有出息的,要当什么大学士,她虽然没明说,但是我知道她是想嫁给魏家的。爹您请人瞧一瞧,若是魏家大学士有真学识,您也帮一把。”阮绵绵见他不在意,便又添了一把火。
阮富先是一愣,而后又笑话她:“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来的大学士。”
送走了阮富不久,踏雪才走进来,轻笑着道:“小姐让我把玉佩送过去,老爷才想起来他落在这边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压低了嗓音道:“奴婢过去的时候,阮管家就在旁边跟老爷说话,提起了魏家的事情。”
阮绵绵满意地点头,阮富把这事儿挂在心上就行了。
“小姐,您看这样能行吗?奴婢之前去厨房里拿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