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看到水中有人影在扑腾嬉闹。
那人似乎也发现他，停止玩水，往前凑了凑。
因着水上有一层淡白雾霭，慕雲淮直到走近了些，才看清那人面容。
乌发如墨，小脸莹白，一双水汪汪的眸子……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顾家女。
那女人傻傻看着他，待他走到水边，竟然还问他——
慕雲淮微微凝眸，静默地打量着她。
见他一直不开口，顾倾城怔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突然捂紧嘴巴。
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眸子。
天啊！她上当了！
有阵法保护，他怎么可能看得到她？
他一定是比野猪的嗅觉还敏锐，感觉到这里有人，刚刚在故意出声诈她。
她怎么就开口了呢？
那不是自我暴露！
不过看情况，他好像没听见？
顾倾城不敢大意，想了想，突然转身扎进水里。
她水性还不错，可以在水里闭一会儿气。
想着让水流隔绝气味，等他走了，她再出来。
实在不行她还可以游开，离他远点。
潭水清澈，有风拂过，吹散一些白雾。
慕雲淮额角一跳，清晰地看到那女人像鱼似的，转身埋进水里，拱出柔美的脊背弧线。
纤细腰肢，饱满臀部，两条白皙匀称的腿灵活摆动……
这是想要……躲水底下？
慕雲淮皱眉，不想和她再费周折，他迅速蹲身，长臂伸进水里，像抓鱼似的，一把握住顾倾城纤细的脚踝。
顾倾城刚闭气闭不住了，正要蹬腿使劲儿往前游，好快点离开，冷不丁突然被抓住脚，身体一个不协调，整个人栽了下，呛进不少水，眼泪都呛出来了。
“过来。”慕雲淮捏捏她纤细的脚腕，“不许躲。”
说着，他松手。
顾倾城如遭雷击，又惊又吓。
缓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收腿，一个转身，浮在水中，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水边的男人。
想到他刚才还伸手抓她，她忍不住问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没有感到有一层阻碍吗？”
难道是阵法失效了？
那只肥兔子明明进不来的啊！
慕雲淮：“……”
慕雲淮眯了下眸子，没有回答她。
见他不说话，顾倾城想了想，又指着自己的噙着眼泪的脸，“还有……你……你真的能看见我？”
若不是那泪汪汪的眸子与那晚如出一辙，慕雲淮真要怀疑自己找错人了。
这怕不是傻了？
还是在故意和他装疯卖傻？
慕雲淮眸光微深，看着她，反问道：“为什么看不见你？”
男人语气淡淡。
却理直气壮。
顾倾城：“…………”
因为我阵有法啊！
而且不止有阵法，我还有隐身符加持。
难道两个都失效了吗？
意识到这种可能，顾倾城整个人是彻底傻眼了。
晚风渐多，雾气起了又被吹散。
那一潭清水实在没有什么遮挡效果。
见顾倾城又走神儿，慕雲淮手指扣了扣旁边的石头，“过来，把衣服穿上。”
顾倾城吓得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