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沉默了一会儿,冷着脸说:“少做这种无聊的事。”
“可你现在是女孩,”珠里说,“如果不这样,我的同居人会很尴尬。”
佐助瞬间投来了警觉又危险的目光。
“同居……人?”佐助在唇齿间咀嚼着这个词汇,不动声色地掩下了心里的微愕。
在佐助的印象里,佐伯太像空气,虽然长相漂亮,却从未有男性追求过她。习惯独来独往、沉默不言的她,与“恋爱”这样的词语,似乎是绝缘的。
没想到佐伯竟然有同居人?
……怎样的同居人?
糟了。
如果是“那种”同居人的话,他的计划就无法达成了。
佐助盯视着珠里的视线里,夹杂着一分探究之意。只可惜,珠里实在不爱说话。佐助知道,除非他主动问起,珠里是绝不会解释这件事的。
一边思忖着“同居人”的身份,佐助一边望向了珠里留在他掌心里的内衣。许久后,他才铁青着面色,硬邦邦地、以机械的动作,将内衣藏到了客厅的角落里。
宇智波一族的男人,是绝对不会穿着蕾丝花边内衣上战场的……!!!
珠里的家在木叶忍村的边缘,是一间和式的屋子,里外三进,靠着障子门隔绝房间。房梁和门框都很老旧,空气里弥漫着木制品受潮的气味。
此时,一道人影映上了障子纸门。
高挑、笔挺,留着短发,看身材是个年轻的男人。
“抱歉,珠里小姐,不知道您的友人在今夜前来。”那个男人说。
“请避让一下吧。”正在铺着被褥的珠里说。
门外的男人安静了好一会儿,温柔又坚定的嗓音才响了起来:“不需要在下吗?”
“请避让一下。”她又重复了这句话。
于是,男人的身影便从纸门后退去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佐助,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头的疑问:“佐伯,他是你的恋人吗?”
佐伯珠里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这境况,就好像佐助问了什么堪比“鸣人喜欢佐助吗”这样愚不可及的问题。
这清清淡淡的一眼,让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挑衅。他蹙紧了眉头,压低声音,冷冷地说:“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我对此毫无兴趣,你不用误会。”
珠里倏然站起来了,脚趾踩过干净的榻榻米席面。她走到了佐助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美少女。
“……做什么?”佐助很不习惯这样仰视他人。
“你的被子铺好了。去洗漱睡觉吧。”
珠里丢下这句话,就留下了佐助一个人。
佐助还在微愕之中,珠里便已移上了这间和室的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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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万籁俱寂。
佐助倚在枕上,一双眼睁着,在黑夜里望着头顶的屋梁。借着隐隐约约的光,他好像看到了那盏破旧日光灯的拉线,还有佐伯钉在软木板上的照片。
隔着一扇门,就睡着佐伯珠里。半开的纸门隔绝了两片空间,让佐助无法很好探听到纸门另一侧的动静。
太安静了,实在是太安静了。就算仔细去听,也听不见佐伯的呼吸和心跳声,宛如一个已经死去之人——
她能一直如此没有存在感,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家伙,不会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