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瞧杨大人才好,武艺超群。”游月反驳。
“得了吧,他杨晋像这样的人么?”闻芊啧啧摇头,撩起被衾冲她俩努嘴,“看看我这伤,疤没好之前只怕都跳不了舞了。”
说到她的伤势,两个小姑娘登时收了玩闹之心,满脸惆怅起来。
“师姐,你要好好养伤啊。”
游月拉着她,“没了你,大家都提不起精神。”
“是啊,还有小人在外面趁机起高楼呢。”菱歌言罢向窗外望了一眼。
闻芊顺着她的目光淡淡瞥了瞥,这扇窗恰好能看到对面的街市,熙攘的人流里,有不少工匠在一栋未竣工的楼阁下忙碌。
整个广陵城的乐坊也不是听雨楼一家独大,这些年元气大伤,有几个看准时机想出头的也不奇怪。
发现她表情渐渐淡下来,怕闻芊病中多虑,游月忙和菱歌使了个眼神,拿话岔开。
“哎呀,个把戏楼不足为惧,来来来,师姐你瞧瞧我新做的蔻丹啊。”
“还有这盒露花油!”
到底是自家师妹,实在了解她得紧,很快闻芊的注意力就被脂粉吸引走了。
如此闹了一上午,饭后小睡了片刻,知道她要静心养病,一帮少女便不再来打搅。
前院的乐楼中飘来阵阵悠扬的琴音,听得闻芊心痒难耐。这会儿无人相陪,她只能靠着软枕百无聊赖的翻书,就在闲得发慌之时,一个小师妹抿嘴偷笑着敲开她的门。
“师姐,杨大人来看你了。”一说完转身便溜下了楼。
这句话带给闻芊的震惊丝毫不亚于“发现自己出门忘了上妆”,但很快她回过神,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视线投向门边。
大概是为了不惹人非议,他今日来乐坊未着官服,穿了身玄青的箭袖衣,青丝以冠束起,略有几缕散在肩头。
此刻,杨晋立在那儿显然有几分怔愣和迟疑。
来时不见曹坊主,他原只是向过路的少女询问闻芊的病情,谁知这姑娘一直闪烁其词,遮遮掩掩,最后竟把他领到了这里。
多少意识到那少女作的是甚么打算,杨晋颇觉无奈,等抬头看到闻芊时,只见她托着腮,笑容促狭,不知为何莫名生出一丝不愿示弱的心思来,于是垂眸走了进去。
“杨大人。”闻芊笑眯眯地招呼道。
看得出她脸上略带病容,但既有精神施脂粉,想必已无大碍。
杨晋行至床边,仍旧礼节性的开口:“闻姑娘,伤好些了吗?”
她并未回答,一如既往的出言调侃,“杨大人百忙之中还惦记着来瞧我,看样子,是真的对我很上心啊。”
“你的腿伤毕竟是因我而起。”无视闻芊的戏谑,他自怀中取出一个碧青的小药瓶,放在床头,“用这个不会留疤,记得一日敷三次。”
没料到他是来送药的,闻芊看着那个瓷瓶有一瞬怔忡,随后想了想,又抬眸笑道:“大人这样可少了点诚意呀。”
杨晋瞥过去,“你认为如何叫有诚意?”
“我可是病人,您不给我换药么?”
她神色间捉弄之意尽显,摆明了是想挑衅他,杨晋垂目沉默了片刻,忽然不在意地颔首:“行啊。”撩袍在床前坐下。
原是料他不敢,还打算好好揶揄一番,连台词都想好了,哪知他会这般不按常理出牌,闻芊抱着脚一时有些犹豫。
杨晋将她反应看在眼中,笑道:“你是不是怕了?”
“谁怕了!”事实证明,人总是吃不起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