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舒的毛毯并不长,她分了一半给林天阳,两人为了盖同一条毯子靠得很近。她吸了吸鼻子,推他:“别闹了,快把风扇关上。”
林天阳踢掉拖鞋,伸直了腿用脚在开关位置踩了下。
“……我再也不要碰那个风扇了。”代舒郁闷地望着脑子大概有坑的林天阳。
他因为刚才伸腿的动作身体往后倾,索性直接靠在代舒身上,后脑勺枕着代舒的肩膀,舒服地闭上眼睛:“放个歌吧。”
她正为两人这过分亲密的感觉搞得有些慌乱,想赶紧去做点什么打破这种局面:“他们带了你们乐队的专辑来,我去放?”
“不听那个,听够了。”林天阳打开手机音乐播放器,播放他的默认歌单。
代舒以为会是什么重金属摇滚乐,没想到传出来的声音却是悠扬舒缓的老歌,皮雅芙的《玫瑰人生》:
“Des yeux qui font baiser les miens (他的轻吻仍留在我的眼梢)
Un rire qui se perd sur sa bouche (一抹笑意掠过他的嘴角)
Voila le portrait sans retouche (这就是他最真切的形象)……”
听这种歌很容易把人带入回忆的状态,就像是看老电影一样,那种单纯无忧跟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完全脱离。
代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你是很喜欢玫瑰么?”
她觉得林天阳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很快又放轻松。他闭着眼,倚着她的胳膊枕着她的肩,背对着她的姿态,“嗯”了一声。
他回答了她才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傻,也很怕他误会自己什么,决定不说话了。
屋里只有音乐,靠在一起就暖熏熏的,代舒也有些困倦的感觉,倚着沙发闭上眼睛。
直到导演从小书房里出来喊了“收工”,她才立马从状态里抽出来,往旁边挪了挪,不让林天阳倚着她了。
房间里的设备被工作人员们一趟趟的搬走,这次的摄制顺利结束。
林天阳却还坐在沙发上没打算离开。
代舒看看他,再看看门口的编导,猜他可能在等经纪人,刚才Mary跟其他队员一起离开了。
“坐。”林天阳拍拍身边的位子,“说会儿话,没人拍了。”
代舒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重逢也有段日子了,总躲着也挺奇怪的,说就说吧。
她坐下,他的手机里还放着悠扬的音乐,他却像在沉思些什么,直到最后一个工作人员也离开了,他去把防盗门关上,才又走回来坐好。
他没看她,只是问:“当时,你说家里有事要回去几天,为什么就没消息了?”
“嗯,我爸出轨,我妈要离婚,他们吵了挺久的,我那时候在家很烦,没心情跟人联系。”
林天阳点了点头,大概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你的手机关了几个月,然后停机了。”
“手机掉进湖里了。”
“记不住我的号码么?”
“那时候太烦了,太多事,后来忘记了。”
林天阳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了些难过:“我去找过你,去你的家乡,在你中学门口,每天上学放学的时间在那里等,等了十几天,可是没有找到。”
代舒有些震惊,这是她不知道的,她心里有些酸涩,却只能说:“那时候哪有心情上课。”
林天阳起身走向厨房,这里还有个小摄像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