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对手鞠躬问好时,毛利兰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才那下,园子旁边的那个人……似乎挺用力的看了她一眼呢。
这一边的观众席上,凤镜夜不动声色的推了推眼镜,手上轻轻捏着没收来的小红旗,安静的听铃木园子读保证书。
“……室外及公共场合护栏高度,自踏步中心线量起至扶手顶端应不低于900mm,我保证将以完全符合规范的行为准则使用户外公共设施,不攀爬,不剐蹭,不刻意破坏——”
读到这里,园子小心翼翼的抬头,试图辩解:“镜夜。”
“嗯?”
少年清隽的面孔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若无其事的反问:“怎么了?”
“我没攀爬……”也没剐蹭啊!
何况这是体育馆吧?
体育赛事期间稍微激动一点,完全在许可范围内啊!
她只是高兴的摇小旗子,又没有往场地里乱扔垃圾……
“做出那种危险又让人担心的行为,”清亮好听的男声带着点惊讶:“园子完全没有想要跟担心你的人道歉一下的意思吗?”
“可是……”
——可是我没觉得你担心我了啊?
如果她的直觉没错的话,你刚才那会儿明明就是在生气啊!
那种冷冰冰的心情和担心有什么明确的关系吗?
当然了,她想是这么想的,但看着凤镜夜的笑容,莫名其妙的没敢说出口。
等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观众席这一周的灯便暗了下去,只有赛场中心和正中央的大屏幕是亮的,园子之前从小兰那里看到过比赛的流程简章,所以提前准备了荧光棒,这会儿东找西找的居然找不到。
眼见小兰都快下场了,她打CALL的道具还不知道在哪呢。
坐在她旁边的凤家三子像是才发现她超出普通幅度的动作,用恰到好处的关心口吻小声问:“是东西不见了吗?”
铃木园子咬着手指头开始回忆。
她今天中午出门的时候……拿的是哪个包来着?
然后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半年来,她出门其实就没带过包。
就算收拾了包拿出了门,中途也会扔在车上或是让司机带回去。
至于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凤镜夜什么都准备好了呀!
于是她慢半拍的发现,她虽然在昨晚想着【去给小兰加油】这件事的时候,准备了个装应援道具的包,但早今天中午出门时,因为下意识觉得【和镜夜一起我什么都不用带】,所以……
所以她出门的时候两只手都是空的。
之所以觉得自己一直拿着东西,是因为刚出门遇到凤镜夜的时候,他递给自己了一个鲷鱼烧,而在鲷鱼烧吃完了之后,他又给了她一杯奶茶。
再然后……
铃木园子敲了敲脑袋:这之后的事情她怎么没什么印象了呢?
凤镜夜已经习惯了她偶尔像是突然死机了一样愣住,自然的将手背贴在她脸颊上探了探,确定她没发烧也没冷到,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她的手指。
手动上色的小红旗似乎是她用水彩自己画的,杆子上黑色的颜料在白皙的指缝间留下了两道清浅的痕迹。
啊,真的和小孩子一样呢……
未婚夫先生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捏着她的手腕轻轻擦拭起来。
铃木园子在手掌温热平实的触感下回了神,正看到他半垂着眼帘帮她擦手的样子,瞬间顿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