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荷丝毫没有察觉到盛清清的疑惑,她接着说道:“小姐,这半年里,大少爷值得注意的事情奴婢都记下来了,这些日子大少爷和定北侯府的应二小姐走的很近,前两天他们还一起去游了湖。”
听着明荷的话,盛清清愣了一会儿总算是想起来了,原主去药谷治病之前在明荷面前神蜀不思地提了盛洺展几次,明荷误以为原主叫她注意那边的动静,她记性不好,正好又识得字便一一写在了这本子上。
盛清清随手翻了翻,里面写的大多是一些日常琐碎之事,看了一会儿她便没了什么兴致,她将本子又丢回给了明荷,摆了摆手:“以后你可别拿他的名字来烦我。”
明荷呆了呆,她眨了眨眼:“小姐,你的意思是……”
盛清清看着她那呆愣的小圆脸轻笑了一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明荷双手捧着蓝皮的小本子,看了看身边非常淡定的明香,一时之间竟是没了动作。
盛清清和衣在床上睡了好一会儿,守夜的明香掐着点儿在子时之前将她轻声唤醒。
盛清清翻起身呆坐了一会儿,给明香说了一声便扯了檬星星搭在肩膀上,贴好速行符,一动便没了影子。
院子里值夜的小厮只觉眼前有一道看不清的黑影掠过,他打了个哆嗦,喃喃道:“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盛清清去的是祠堂,也就是盛媛媛被罚跪的地儿。她跃过围墙,远远地瞧了一眼正在打瞌睡的守卫,漫步悠闲地走到了院中的一簇翠竹之下。
月华倾泻竹影铺地,檬星星趴在她身上不停地打着呵欠,祠堂的正门紧闭,只有一丝烛光从门缝之中钻了出来。
盛清清站着晕神,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四周隐隐有风袭来,不断朝着祠堂游移而来的几缕妖气叫她猛地睁开了眼,就连檬星星也伸起了脑袋。
守门的侍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在了地上,檬星星的两只前爪紧紧地攥着盛清清的衣服,大眼睛里已经没了睡意。
“主人……”
“嘘……别说话。”盛清清微微笑了笑,掏出一张隐息符快速贴上,悠闲地看着蹿进祠堂的几个影子。
里面断断续续地传出了丁点儿声响,盛清清手中别的东西不多,攒了多年的符纸几乎堆了半个储物袋,她拿出两张符纸往着祠堂的方向扔去,符纸在空中发出腾腾的响声,行至祠堂大门其中一张猛地飞至屋顶,在上面铺展开来,门前的符纸也在一瞬之间铺开围住了整个祠堂,符纸将祠堂围的严严实实,明黄色渐渐隐去,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檬星星看着隐去的符纸不解:“主人,你把这儿围起来做什么?咱们不直接上去砍吗?”
盛清清晃了晃手指,脸上俱是笑意:“围起来就跑不掉了,这样才更好砍啊。”她摸了摸瑟瑟发抖的檬星星:“这啊……就叫瓮中捉鳖。”
祠堂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了,盛清清走至门前,抬腿一踢,两扇紧闭的房门砰的一声便大开了来,屋内的烛光让她的眼睛有些不舒服,她垂下眼睑缓了缓才扬起了笑脸:“诸位,晚上好。”
祠堂内里一片狼藉,上首的牌位有不少都倒了下来,原本应该跪在蒲团上的盛媛媛正站在中间被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黑亮木藤捆缚住了手脚,正兀自挣扎着的她抬头看向半靠着门框的人,房门大开,烛火摇曳,映在那张苍白秀雅的面颊上,她脸上泛笑,却不是早些时候在福安院里的那种温柔笑意,这笑中含着几分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