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开口的是一个穿着花斑长袍双唇发乌的女妖,她立在左方前位,俨然一副首领做派。
“母老虎,我再说一次,给我滚!”女妖声音冰冷含着怒火,对着另一边的老虎精冷笑。
老虎名唤花苇,她穿着一身轻薄的外衣,腰带松松垮垮地半系在纤细的腰际。白皙的皮肤虽然因为光线的缘故染上黄晕,但姿容不减,容貌精致眼神含媚,这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只狐狸精,哪里想得出这是一只货真价实的老虎呢。
花苇双手环胸,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甚是不屑地打量了一番对面的女妖,言语慵缓:“长成这副模样还想跟我抢男人,呵……菜花蛇,你还是回你的土洞好好照照镜子瞧瞧你的尊容吧,只看一下都脏了我的眼。”
别管是人是妖,只要是有人攻击你容貌,那都不能忍。
菜花蛇冷看着对方搔首弄姿,冷笑一声:“这么有本事啊?怎么不见你把他抢回去呢。”
花苇撩着头发的动作一滞,她往前走了两步,将长发捋到了身后:“大概他瞎了眼吧,和你这种低俗的货色待久了,连带着眼也瞎了心也盲了,真是可悲的很。”
“花苇!”菜花蛇愤恨地吼了一声。
“叫你姐姐我做什么啊?”花苇掀了掀眼皮一派不屑。
老虎和菜花蛇打着嘴仗,她们身后的小弟们则是慎重地望着对方,就等着自家老大一声令下冲出去了,可惜菜花蛇和老虎并没有开打的意思。
此起彼伏的争吵让原本心平气静的席则升起了一丝烦躁,他当然不会自恋的以为两个女妖口中的男人是他,依他看这老虎和菜花蛇应该是情敌,至于她们争论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一条蛇还是一只老虎亦或者是其他什么物种他就不得而知。
想到这儿席则那波澜不惊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好奇,物种不同也可以处对象吗?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席则暗暗地思量了一番有关物种的问题,那边的争论依旧没有停下。他望了望天,已经很晚了,怕是子时已过将近丑时了。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外袍也不知道被扒到哪里去了,只余下一身中衣,大约是四周妖物太多的缘故,冷气过盛,一向耐寒的他竟是有些发冷。
他默了默,见两只妖暂时歇战正在喝水,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慌不忙地开了口:“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煮我,已经很晚了。”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有点冷,到了锅里应该会暖和些。
在场的妖怪不约而同地沉默了,隐匿在席则身后的那颗树上的盛清清差点儿脚滑掉了下去,她神色纠结,这小哥哥脑子莫不是不好使吧?有这么上赶着求炖的吗?
花苇看了一眼被妖力缚在树干上的男人,面上有恍然之色,很显然她忘记了这里还有这么个人。
“莫急,马上就煮你。”花苇扭着腰肢走到菜花蛇身边,她比菜花蛇高出了半个脑袋,垂眸俯视着她,自带着属于虎族的王霸之气:“菜花蛇,麻溜地给我滚,别以为攀上了那个贱男人就敢在老娘面前摆派头,这兴阳山是我花苇的地盘,姐姐高兴了和你唠嗑两句,要是不高兴了扒了你的皮铺地。”
菜花蛇被那气势一摄,反应过来之后不免有些气恼:“这人是我捉回来的!”
“那又如何。”
花苇理所当然的模样差点将菜花蛇气死,可是菜花蛇又不敢真的动手,花苇是兴阳山一霸,论道行她还是差了一些。
菜花蛇双拳紧攥,恨不得将花苇咬死,花苇似乎很享受菜花蛇气急败坏的样子,她扬了扬头:“还不走?也行,你乐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