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从书房出来又拿了优盘回去,门没有关严。他站在门边推开一条缝, 看她盯着屏幕看得太专注就没有叫她。
该怎么说呢?**拍下的shì pín他其实全都看过了,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那些镜头看过一遍,再瞥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样的场景。
她看的是她手刚受伤那天夜里, 分裂出的那个他煮了面来给她吃, 又打水帮她擦手擦脸。
他没有为什么人做过那样的事,可是真的做起来,驾轻就熟, 自然得就像他们本来就是这么恩爱的夫妻。
她在shì pín里跟他吵吵嚷嚷的, 这一刻却格外安静, 像个小孩子一样, 趴在桌上,盯着屏幕里的两个人。
妙贤再怎么迟钝,也知道这时她眼睛里的人不是他。
手里的茶盘突然有千斤重, 压得他动弹不了,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就默默地退出去了。
哑妹见他端着茶盘原封不动地又下楼来了,神色寥寥,连忙迎上去比划道:怎么了,嫂子不喝茶吗?
妙贤什么都没说。他此时心里的五味杂陈,根本没法用合适的言语来表达,一错身就走过去了。
…
其实三梦也有点囧,昨晚不知怎么搞的,拷完了shì pín就在电脑面前磨磨蹭蹭到很晚,最后干脆就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盖了毛毯,不知是妙贤帮她盖的,还是哑妹路过顺手搭的。
shì pín她全看完了,大多都是一家人的起居琐事,妖僧还是信守承诺的,真的没拍什么太过少儿不宜的画面。可是看到他们彼此相处的那些片段,她却在意起来,看了一段,又看下一段,反反复复的,好像舍不得一样。
都说旁观者清,能有这样上帝般的视角观察到自己和身边人的一言一行,任谁都可以做一个真正的旁观者。
镜头里的妙贤是他,又不是他,行为乖张,说话的神态、步伐,甚至某些小动作都不太一样,时不时还跟她斗嘴,最后靠拥抱或者耍无赖来化解。
她大部分时候都凶巴巴的,跟他闹别扭,却又绷不住笑,忍不住哭,七情六欲,全都写在脸上。
看着看着,渐渐觉得有些陌生。这两个人是谁啊?看起来好像明明爱着,却又是陌生人。
她也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应该,怎么可能爱呢,她爱的人是真正的陈一啊!
假如对分裂出的后继人格有了感情,哪怕只是不舍,又怎么继续配合他的治疗?
她真的是矛盾极了,幸好早上起来没看到妙贤本人。哑妹说他大早去寺里做早课后就没回来,要过年了,罗汉堂的工程得抓紧,他这几天都常在侧院守着。
哑妹问她:昨天你在书房忙到很晚吗?二哥沏茶端上去,很快又下来了,你都没有喝。你们吵架了?
没有啊,这从何说起?他们昨天都还客客气气的,妙贤把书房让给她用,还说要加个椅子以后跟她共享。
“他什么时候端茶上来的?”三梦问。
哑妹想了想,说了个大概的时间,然后比划道:你那时候应该还没睡着吧,我后来看书房的灯一直亮着,很晚才换成夜灯,早上看到你身上披着毯子,应该是后来真睡着了二哥才又去给你盖上的。
等等,三梦回忆了一下,又确认一遍他端茶上来的时间,然后问:“那他后来下楼……有什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