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最喜欢口是心非,手里紧紧攥着令蔓,嘴上却抱怨说:“你小时候是最黏着我的,在地上摔倒了非要我来拉你,别人拉你你都不肯起来,现在长大了一个个都把外婆忘记咯,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面。”
令蔓边削苹果边说:“哪有呀外婆,我这不是一回A市就来看您了吗。”
外婆哼哼道:“你们现在有出息了,考大学的考大学,赚钱的赚钱的,外婆老了不中用了,只能当你们的拖油瓶了。”
“没有的事,我们都盼着把您接到城里来过好日子呢。”
外婆噘着嘴像个小孩,“我还是更愿意待在乡下,这里一点劲也没有,在老家还有人陪我唠嗑打牌,晚上还能梦到你外公。”
令蔓忍俊不禁,说:“行,等你伤好了,我的伤也好了,我陪你一起回X市,天天让你和乡亲们打牌嗑瓜子,好不好?”
外婆这才喜笑颜开。
从病房出来,夏雨柔不放心令蔓的腰伤,非拉着她也去骨科检查检查,给她抓了几幅中药。
“你干嘛随便答应你外婆啊!”一路上夏雨柔嘀嘀咕咕,“她回了乡下,谁照顾她呀?”
令蔓想了想,说:“舅舅和四姨不是在老家吗?”
“你指望他们?”夏雨柔皱眉,“你外公一去世,那俩人就把家里的老古董全搬空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这次你外婆住院他们也没出钱出力,把你外婆丢给他们不是等死啊?”
长辈的纠纷令蔓倒是真的不太清楚,这事只好暂且搁置下来。
这个星期令蔓难得清闲,除了卧床休息,就是陪夏雨柔逛逛逛、买买买。
她自己的衣柜也新添了两条款式华丽的裙子,标价都在四位数往上,项链手饰等璀璨珠宝更是价格不菲。
款式是夏雨柔陪着挑的,也是她刷的卡。
令蔓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慷慨过,站在试衣镜前任由导游小姐围着自己团团转,心里不由感叹一句:有钱真好啊......
夏雨柔平日俭省节约,嫁入豪门后也丝毫没变,但这次为了晚宴,不能再小气。
这次晚宴对夏雨柔来说尤为重要,出席晚宴的大半是李俨时的商界合作伙伴,或其他领域的权威人士。
夏雨柔第一次以李太太的身份出现公众视野里,能否给这些人留下好印象,对她以后的人脉社交甚至家庭地位都起着关键性作用。
令蔓还真担心她能不能hold得住这个大台面。
她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夏雨柔传授经验。
对待这种场合,只需要贯彻两点——少说话,多微笑。
准没错。
晚宴前夕,李倬云连两人的婚礼都没参加,这次自然也是百般不配合。
不过最后李俨时还是摆平了他,听陈姨说,李俨时答应放他一个人去美国俄勒冈州看日全食,李倬云这才乖乖就范。
总之晚宴当天,他们一家四人都不差分毫地到场了。
出发前,一辆黑色宾利在别墅门前候着。
令蔓在自己的房间做最后准备,换上贴身晚礼裙,脖子佩戴上昂贵的钻石项链。
她对着镜子里精致的美人微微一笑。
还真有点不习惯这么珠光宝气的自己。
令蔓从房间出来,发现李倬云才刚从外面回来。
他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李俨时带着一群化妆师和服装师跟在他后头,气急败坏地说:“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这么晚才回来,存心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