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风晚手上的动作一滞,冲他歪头笑了下:“你关心我啊?”
江鹤繁面色骤然收紧,撇开视线后,不再理她。她嬉笑着对成珠珠用恰好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低语“明明就是关心我”,他也假装没听到。
众人面面相觑。
任是再纯真无邪的人,也瞧出他们多半有点什么,不是过去,就是瓜葛,起码结了梁子。而异性间的梁子大多跟同性间的梁子不太一样,百炼钢难敌绕指柔,这何小姐怕是个狠角色。
壁炉早早烧旺了,火星四溅,里面哔哔剥剥地响。
酒酣耳热之际,人人只剩一件单衣,还不住地拿手扇风。两口暖锅里始终滚着汤,成珠珠给何风晚盛了半碗肉,搁她手边。想不到瑞士也有这样的涮肉锅,一样是切薄片的牛羊肉涮熟后沾酱,吃着真有种说不出的熨帖。
林熊说,这种火锅名叫“Fondue Chinoise”。
何风晚了然地点头,再环视一圈,猛然发现楼焕不在,疑惑地问:“江总,你们家阿焕呢?”
众人一听,不得了,何小姐竟连楼焕这样的特别助理都认识!一个个抢着说:“他有我们保护,不用阿焕了。”
费了半天劲,何风晚才听清,楼焕其实是江鹤繁的保镖,登山这种户外活动一般不跟来,忙别的事去了。
“还有。”江鹤繁长叉叉着小块面包,伸入奶酪火锅,冷淡气场全开,“别叫我江总。”
趁着何风晚愣神,林熊赶紧解释:“江老弟是个非常低调的生意人,在外面不希望别人称呼他的职位。”
她弯起眼睛,睫毛上翘着刷出丰盛笑意,“好的,江先生。”
“你别看小江只是业余玩玩,丝毫不比专业的差!”
“何小姐,我说江老弟擅长滑雪和攀岩,不代表他登山就不是一把好手!”
“主要还是身体底子在那儿摆着,户外项目样样都能上手。”
“我们鹤繁可是高度自律,何小姐你恐怕想象不到,他这样的人,每天晚上十一点睡,早晨五点起。十年如一日,雷打不动的!”
七嘴八舌地说到后面,内容愈发离奇了。
何风晚忍不住问:“江先生……是个健身狂人?”
林熊眉飞色舞地说:“不不,江老弟以前是名军人……军人你知道吧?训练都是专业的!还曾被派遣到南苏丹……”
“林哥。”江鹤繁出声打断,看去的目光有些发寒,“都是旧事了,没什么好说的,继续吃东西。”
“……好好好,吃东西。”林熊那张眉目疏朗,略显孩子气的脸,显出些惧色。
何风晚随即嚷嚷着没证据,毕竟接连观赏好几个人肩臂暴突的肌肉,甚是满足。尤其是林熊,胸前一颗纽扣都撑没了,叫她恨不得高呼“何苦为难女人”。而江鹤繁穿了件黑色衬衫,哪里都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出来,一点勇猛的征兆都没有。
江鹤繁无动于衷。
一时戏谑心起,她故意不遂他的意,偏要问:“那么江先生是退伍后从商?”
“先去读了几年书。”江鹤繁沉声应道,有些不满意话题一面倒向他似地,较着劲地偏要把球抛回去,“像何小姐这样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的,想必学业也是大丰收吧?”
何风晚僵了僵,像被什么扎了一下。
接二连三的目光看来,纵使没有恶意,也真切感到了接二连三的扎疼,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