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出棱角置于中轴线顶端,枕头压在上面,枕面放有同样叠好的衣裤。不过就是那身下午看过的夹克和牛仔裤,经他之手折出线条的严谨。
这么一看,林熊的那堆简直漫不经心。
何风晚握着手机端详,不断刷新对江鹤繁的好感,看来确实是军人时期留下的习惯了。这让她对为了搜查而不得不破坏衣物的形态,内疚了起来。
好在很快从夹克内层的衣袋翻到。
何风晚掂着手上的黑色皮夹,启齿轻笑。
然而一转身,她碰到什么,吓得扔掉手机,视野再次陷入一团密实浓稠的黑。
她没叫也没跑,一点一点静了下来。
这感觉再熟悉不过,曾千百次地造访她的梦境——那种向下看来,带有压迫感的视线。不是好奇,不是轻佻,像是一种等待,在等她抬头。
梦中她从来没有抬头看过,眼下这样面对面站在全然的漆黑中,瞬间唤醒了记忆。
但此时并非做梦。
于是何风晚屏住呼吸,试探地伸出手。
随即有了皮肤的温热触感,大片裸裎的起伏,挂着湿漉漉的水珠,山一样坚硬。骨廓在手下蔓延,她脑中不由浮现明确的形状,像地理课上辨识大洲,指尖缓慢细致地描绘,随即认出名字。
他的颈、肩和胸。
皮夹完全抛诸脑后,何风晚沉浸在她的回忆里。
直至一小股潮热的吐息喷洒颈窝,耳畔传来江鹤繁沉冷的声音:“摸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