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干贝蒸熟时,成珠珠问:“晚晚,你还认识他们品牌方的高层吗?”
何风晚还在看菜单,闻声一怔,“嗯?不认识啊。”
“我听你们说,你是高层介绍的。”
“这就不清楚了,谁猜得透高层的心。”何风晚笑着,忽然想起谁,状似无意地问,“珠珠,你知道江氏总部在哪吗?”
“就在那——”
没想到成珠珠抬手指向窗外,说:“看到没,那栋最高的就是江氏总部,听说江总顶层的办公室超级大,视野一流。”
何风晚仰头望去,慵懒地眯起眼。
落日余晖泼出瑰丽的橘金色,彤云游弋,高耸的摩天大楼冷如寂寞梧桐,底下是不熄的人间。
此时,那栋大楼的顶层办公室,大班桌前的江鹤繁沉默看向几米外的动静——孙道然脱了鞋,将自己甩进真皮沙发里,哼哼唧唧地抱怨江鹤繁没意思,他都跟那帮狐朋狗友约好了,大家晚上一起出去。
临到头了江鹤繁要加班?
“加班这种事让底下人去做,你当老大就要有的放矢。”孙道然不满,骨头散了架似地,赖着躺在沙发上抗议。
江鹤繁起身,走向落地窗。
夜色下雾一样,太阳移动着光影投降,躲在遥远的云后。城市灯火滚烫,有了翻江倒海的意图,誓要编织星河灿烂的幻梦。
他眉头轻锁,缓缓出声:“我们改天再约。”
语气不容辩驳,孙道然便不好强人所难,长叹:“你这样压抑自己,跟做和尚有什么区别?那人又不是你杀的,心结拧了十年还没解开,我真是服了你。”
“不是我杀的,却死在我面前,还是为我而死。有区别吗?”江鹤繁转身,面孔匿在暗影里。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不愿话题变沉重,孙道然一跃而起,光脚踩到江鹤繁面前,嬉皮笑脸地说,“那你也别总让楼焕那小子占便宜,我帮你挑的哪个不是jí pǐn?”
像要佐证说法,他调出手机shì pín,洋洋得意地递去,说:“上次吃饭那个模特,人家可是超模。来看她走t台的样子,是不是很骚?你有兴趣,我可以再约。”
江鹤繁没接,随意撩去一眼。
shì pín里的何风晚身着乌干纱的细肩带上衣,衣面缀有巨型立体花朵。不规则剪裁的白色长裙飘逸灵动,随她优雅的台步,勾勒曼妙的身体曲线。
长发如瀑,神情静定肃穆,小脸瘦削苍白,哥特式的深色唇妆加深了她的阴郁,似意外坠入黑暗的精灵。
全然不似印象中,那副聒噪热闹的模样。
江鹤繁看完了全长半分钟的shì pín,孙道然盯紧他,为目睹这奇景,嘴角聚起胜利的笑意。
毕竟过去他眼睛十秒都留不住。
然而出乎孙道然的意料,江鹤繁轻描淡写地说:“不过如此。”
孙道然呆了片刻,拿手指指去,“你够狠。”
跟江鹤繁聊女人简直自讨苦吃,他转回去穿鞋,嘴上仍不停下:“还说你要是感兴趣,她后天就有两场秀。哎,我是热脸贴你的冷屁股了。你就忍吧,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
孙道然走后,偌大的空间终于静了下来。江鹤繁站回窗边,心跳仍有过热的迹象,自以为表情语气都控制妥当,偏偏视线收不住,差点让孙道然窥出。
不是没有遇到过让他心生好感的女人,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对他穷追不舍的女人,每次冷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