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何风晚面色懵然,不明白怎么就提起了姜洲龄。
卓蓝眉间染上一抹烦躁,抽出一根烟,指了指何风晚,说:“那天上午你走的那场,肩带掉了,还记得吗?”
这怎么能忘?
何风晚“嗯”一声。
“姜洲龄做的。”卓蓝点烟,出神地盯着烟头的火光,“穿衣工给你打了个活结,你上台的刹那,她伸手扯开了。那会儿特别乱,都排着队,你一走其他人的注意力就不在了。我看到了,可惜来不及叫你。”
何风晚眼里褪去笑意,沉声应道:“嗯。”
“我问了她,她说找你有事,不小心扯了一把。但是等你走完回来,也没见她找你。”卓蓝降下车窗,蓝色烟雾随风卷走,“我听说你们认识,以前的事情不想说可以不说,就是觉得她好像特别针对你。”
何风晚沉默片刻,问:“那晚上我鞋子也出了问题,不会……”
卓蓝说:“那场她在,我不在。是不是她做的,我不知道。”
盯着脚上靴面的蛇纹,何风晚不可避免地想起一些往事。
姜洲龄是她签第一个经纪公司时结识的,公司倒闭后,两个人一度陷入没钱吃饭的边缘境地。于是她们相互打气,每日奔波于试镜与落选,重振旗鼓再寻机会的挣扎中。
何风晚的运气好一些,先她签下新的公司,还受到摄影师关照,获得许多机会。
姜洲龄歇了足足半年,靠接一些商场huó dòng,充当宣传手册上的印刷模特,才慢慢从泥淖中爬起来。
嫌隙恐怕就在那时生出。
两人关系的恶化如同遭遇一场大雪,起初雪片轻柔落下,大地覆上新白,谁也没觉得有问题。等到察觉时,已成为新闻上滚动播出的天灾,带着大结局般的气场,摧毁了她们。
何风晚不想解释,耸肩笑了笑:“谢谢你,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自己小心点啦。”
卓蓝掸落烟灰:“我跟她普通朋友,关键你没事就好,不要受影响。”
何风晚点头。
这桩突发的小插曲一下拉回了她的理智,这样有着众多知名人士参加的晚宴,对她是一次难得的机会,除了江鹤繁,更应该着眼于将来的发展。
只有站上姜洲龄够不到的高度,才能彻底远离她。
除此之外的纠缠,不过无意义的浪费。
晚宴在酒店的户外草地举行,外面的通道保安林立,来宾们在签到簿上核对姓名。
何风晚弯腰签到时,一旁的卓蓝似乎碰见熟人,热络地聊开。
等她签好了起身,被卓蓝眼疾手快地挽住,“molly,她就是何风晚,那天你应该见过。”
眼前的中年女人一袭橘金色刺绣晚礼服,高跟鞋与手拿包都是金灿灿的,贵气却不见俗艳。她浅笑吟吟地看向何风晚,目光中带着研判。
何风晚当即反应,这是那本顶级时尚杂志的中文版主编,随后伸出手,甜笑:“molly,晚上好。”
*
八点开始的晚宴,江鹤繁七点半就早早的来了。
他百无聊赖地站在草地上,望向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合力搬来一匹水晶独角兽,在留影区放好,又给每张椅子绑上粉蓝色与粉红色的气球。
不久,系着黑色小领结的贺公子过来了,张开双臂硬要和江鹤繁来个拥抱,问:“你来那么早干嘛?”
江鹤繁平静地说:“司机记错时间了。”
“哦。”贺公子没多想,原地转了一圈,手指跟着划了三百六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