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桃花村。
乔捕头家就住在桃花村的村头上,三间土房,围着篱笆墙,院子里还种了一棵桃树,王进保紧几步,走了过去,到了院外隔着篱笆墙就见乔捕头正用挽着袖子,一手提着个木桶一手拿着个扫炕的笤帚,往桶里沾一下然后往那桃树上甩。
王进保看了一会儿没看明白,忍不住问了出来:“乔大哥,你这儿做什么呢?”
乔淞抬起头来,见篱笆外的王进保,便知自己今儿这假是白告了,过去开了篱笆门把他让进来:“可是衙门又有了案子?”
王进保嘿嘿一笑:“我还没说呢,乔大哥就知道了,是有个杀人的命案,脑袋都没了,就剩下身子了,死的是刘员外家的小姐,如今刘员外一纸状子告到了衙门,说是他女婿在外有了人,贪恋□□因此杀了自己媳妇儿,大人便让我来叫乔大哥,乔大哥也知道咱们县里的仵作一直空着呢,这没了脑袋的尸首,除了乔大哥可没人敢去验看了。”
乔淞一听死了人,也不敢耽搁,把手里的木桶跟扫帚往王进保手里一塞:“我进去换衣裳,你帮我把桶里的水洒到桃树枝子上。”说着便进屋去了。
王进保看了眼手里的木桶,闻了闻好像有股子生蒜味儿,抬头望了望这颗桃树,春日和暖,开的正好,一簇簇鲜嫩的桃花挂在枝头,一阵风过花香扑鼻,这么香的桃花非撒蒜水做什么?
不过乔大哥做过的古怪事儿也不止这一桩了,这两年同在衙门共事,兄弟们早就习惯了,反正都知道,乔大哥做的事再古怪也是有道理的。
想当初,若没有乔大哥破了那桩杀人焚尸的案子,它们县太爷的乌纱帽可就悬了,要是换一位县太爷,只怕它们这些衙差都得回家吃自己,当皇上都是一朝君子一朝臣的,他们临清县也一样。
不过,乔大哥还真有能耐,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真不知这些本事他是打哪儿学来的,对了,之前听说乔大哥出去了四五年,前两年才回来,想是在外头学的本事,对,一定是在外头学的,回头自己好好扫听扫听,等自己那俩小子大了,也送出去学本事,哪怕能学乔大哥一成能耐,这辈子就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