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乔淞换了衣裳之后,特意在水盆里照了照,仔细端详了端详自己的脸,天生有些娃娃脸身材平板的自己,扮成十八的小子也还说的过去,就是头发不对,自己嫌长发整理起来麻烦,自打进了警队就剪成了利落的短发。
可这里是古代,古代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故此无论男女老少都是一头销魂的长发,自己花大价钱剪的短发,在这里却是绝对的异类。
怕惹人怀疑,只能弄了顶帽子扣在脑袋上,别说头发了,脸都遮去了大半,不仔细看都看不清眉眼儿,乔淞很是满意,毕竟她还不知道这个村里有多少人见过瞎婆婆的儿子,虽说过了五年,也没说变个人的。
乔淞第一回出去的时候颇有些担心,生怕被人认出来,追究起来历,没准把自己当成异类烧死,毕竟古人大多迷信。
乔淞还记得自己第一个遇上的人是隔邻的妇人,手里挎着个竹篮子正往这边儿来,迎头正好碰上,乔淞紧张的手心直冒汗,看着妇人不知该怎么反应。
那妇人疑惑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的笑了起来:“哎呦,这不是小松吗,可家来了,真把你娘惦记坏了。”见乔淞一脸疑惑,不禁道:“这才走了五年连婶子都不认得了,也是,那年你走的时候,婶子才过门没多少日子,这一晃,你狗子兄弟都四岁了,想是终日操劳,老的很了,你认不出婶子也不稀奇。”嘴上虽这么说,可一双眼却盯着乔淞的反应。
乔淞深知这邻里关系的重要性,要是把这位得罪了以后就甭想在这儿村子里混了,尤其女人大多小心眼,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老,这是真理古今皆通。
想到此,立马开口道:“婶子可不老,刚远远瞧着,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姐姐走过来了呢。”
乔淞一句话把这妇人哄的咯咯咯笑了起来:“到底没白在外头,瞧这话说的,别管真假,听了就叫人舒坦。”
乔淞:“我可没说假话,婶子不信跟她们比比,若站在一处,说不准比那些姐姐们还年轻呢。”
那妇人又笑了一顿方才道:“你没走的那会儿,瞧着是个闷性子,成天低着脑袋,叫你一声应一声,不叫也不知道说话,这才走了几年,真跟变了个人似的,这么着多好,这人啊就得爱说爱笑的,成天愁眉苦脸有什么意思,你叔说,这越愁越有愁事儿,不愁日子就顺当了。”
乔淞:“婶子说的是,婶子这是去哪儿,这篮子沉不沉,要不我帮你提着篮子吧。”说着作势要去拿她臂弯里的篮子。
乔淞本是做个样子,客气一下,不想这妇人倒干脆,直接把篮子赛到了自己手里:“你叔一早下地,挑了些地头上的野菜,正好有年上剩了块猪油,搅成了馅儿,晌午蒸了一锅野菜包子,惦记着你娘,便送了几个来,既然你回来了,倒便宜了婶子的腿脚,你拿去吧。”
乔淞只得接过来:“婶子家去坐一会儿吧,也跟我娘说说话儿。”
那妇人:“你叔下地去了,你狗子兄弟一个人在家呢,我是趁着他睡觉的功夫跑出来的,得赶紧着家去,等回头婶子得空再来串门子,顺便听你给婶子说说外头的新鲜事儿。”
乔淞:“那回头这篮子腾出来我给婶子送去。”
那妇人:“哎呀,又不是隔着十万八千里,扭个身就到的事儿,不用送,回头你叔从地回来,顺道就拿回来了。”
乔淞:“那谢谢婶子了,这些年也多亏了您照应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