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思明时常庆幸一年前出了周贵的那个案子,让自己得了这么个人才,要不然过不了刘知府那关不说,这后头的案子也不知怎么交代了。
如今刘家这个无头案,少不得还得指望她,想到此,开口道:“乔捕头,这位是刘员外。”
乔淞拱手:“早闻刘员外乐善好施,人称大善人,乔淞心下敬佩。”
刘员外:“乔捕头谬赞了,不过是舍些粥粮罢了。”寒暄见略打量乔淞两眼,微有些讶异,没想到这个乔捕头竟如此年轻而且模样清俊斯文,瞧着不像捕头倒像个满腹经纶的书生。
刘员外的讶异乔淞看在眼里并不觉得新鲜,活了二十多年,乔淞从不觉得自己长得像个男人,即便在刑警队当法医,成天与男人为伍,但她自己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穿到这儿来扮成男人是无奈之举,只要她不想当黑户就只能顶着乔家儿子的身份,而她确信黑户在这里是无法生存的。
当捕头的初衷是为了养活自己跟瞎婆婆,毕竟自己在这里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个,乔淞之所以敢上衙门里应征,也是因桃花村里的乡亲们没一个认出自己是冒牌货的,却也没想到自己这张脸搭上捕头的制服竟挺像那么回事儿,至多也就觉得斯文俊秀,并不会看出是个女的。
不过,斯文俊秀的捕头也并不多见,所以这一年来,似刘员外这样讶异的目光太多了,乔淞下意识瞥了眼旁边的王进保一眼,黢黑一张大方脸,浓眉大眼,大嘴叉子,膀大腰圆的身板,一个能顶上自己俩,衙门里的衙差捕快大都跟王进保差不多,自己站在他们中间想不显眼都不可能。
乔淞并不理会刘员外讶异的目光,而是直接问:“刘氏的尸首现在在何处?”
曲思明:“据姜兴说他一早家来才发现妻子被人杀害,哭了一场去刘府送信儿,刘员外方递了状子,刘氏的尸首如今尚在姜家。”
刘员外指着姜兴咬牙切齿的道:“这厮良心狗肺恩将仇报,当初我见他日子艰难,心生怜悯收留他在铺子里做个账房,不想这厮心存不良,使手段勾引小女与他成婚,却又心生歹意,把将小女杀害,实是畜生都不如,还望大人秉公执法让这厮与小女抵命。”
乔淞:“刘员外有何证据证明令爱是姜兴所杀?”
刘员外:“小女自打嫁了他,便一直在姜家操持家务,轻易也不出门,若非姜兴还有何人?”
乔淞问姜兴:“姜兴,大人说你今日一早方回家中,具体何时可还记得?再有,路上可曾碰见过什么人?”
姜兴:“这次我出去跑买卖运气好,赚了些钱,惦记着妻子一人在家,便忙着往家赶,到临清县外的时候城门开没开呢,等了一会儿城门开了方才进来,具体时辰并不记得?从前街过得时候,看见烧饼李家开了门,想起我家娘子最爱吃他家的糖烧饼,便买了两个,想着家去拿给我娘子吃,不想,她……”说着哽咽两声一行眼泪又涌了出来。
乔淞暗道,若果真是这姜兴把他妻子杀害,如今能做出这般伤心的样儿,也是个人才了。
刘员外冷哼了一声:“简直是一派胡言,我女儿自小娇生惯养,成日里山珍海味都吃不下,哪会稀罕什么糖烧饼。”
姜兴:“我妻的确喜欢糖烧饼,小的不敢扯谎。”
乔淞点点头:“老李家的糖烧饼是好吃。”
乔淞一句话刘员外脸色一沉:“乔捕头是信这畜生的话了?”
乔淞:“刘员外莫要误会,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