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淞却不理会他的话茬儿而是问:“你可见过这位刘家小姐?”
王进保:“见到是见过,刘家虽有钱却只是个商户,跟那些真正的大户人家不一样,刘员外家里就这么一个独养女儿,稀罕的不行,自小就带在身边儿,常出来走动,小的见过几回,脸白眼睛大,还有两个酒窝,是挺好看的。”
乔淞不觉莞尔 ,王进保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神情颇有几分羞涩,想来没少偷看刘家小姐,看来老实人也有不老实的时候,想着往前走了。
王进保几步追了上来:“头儿咱还去哪儿?”
乔淞:“不说那奶娘家住在城南吗,咱们去城南看看去。”
王进保:“头儿您要是想找赵三儿,不用去城南,这赵三只要手里有了钱必会去赌坊的,什么时候输精光了才会家去。”
乔淞:“赌坊在哪儿?”
王进保一指前头:“那不就是。”
乔淞看过去果见前头有个门面上头挂着赌坊的招牌,旁边却还有两个小字写着童记,不禁道:“旁边怎么写着童记?”
王进保:“那是童记的标识,只要写着这个就说明是童记的买卖。”
乔淞:“童记还开赌坊?”
王进保:“别说赌坊,饭馆青楼,童记什么买卖都有,咱临清县是穷,您要是去东平府就知道了 ,童记的买卖可多着呢,东平府最热闹的街上有一半买卖都是童记的,还有那个芙蓉楼,是山东最大的青楼,听人说在里头吃顿花酒就得千八的银子,还说找姑娘听曲儿打赏的。”
虽看知府大人对童东家谄媚的样子能猜到一二,却也未想到童记这么牛,这简直是富可敌国了,能把买卖做到这种程度,没有背景是绝不可能的,更何况那个童东家年纪不过二十多岁,能力之外,只怕来历更不寻常。
想到此不禁道:“那个童东家倒是年少有为。”
王进保:“头儿您不知道,那位童东家可是位传奇人物呢,听说起小被爹娘卖了,后来不知怎么要了饭,再后来又被家里寻了回去,过继给了他叔叔,成了他叔叔的儿子,后来靠着他叔叔开了童记,几年就赚了金山银山,您说厉不厉害?”
乔淞:“他叔叔是朝廷大员?”
王进保:“他叔叔可比朝廷大员厉害多了,是宫里的内官,听说是个什么御前总管,反正朝廷大员见了都得客客气气的。”
乔淞暗暗点头,这就怪不得了,这只要占了御前俩字,那就通了天,就算御前扫地的都比别人高一等,更何况御前总管,这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是皇上英明还好,要是糊涂的御前总官把持朝政也不新鲜,历史上又不是没有这样的大太监。有这样实权的大太监做后盾,童记的买卖想不做大都难。
乔淞迈脚就要往赌坊走,王进保忙拦了:“头儿,这童记赌坊咱可去不得?”
乔淞:“这童记赌坊既然开着门做买卖,还有不让进的。”
王进保:“进倒是能进,可您今儿不是穿着捕头的衣裳呢吗,只怕看门的不会让咱们进去。”
乔淞知道这老百姓都怕见官,就算自己是个捕头也是穿官衣的,老百姓也怕,赌坊那些地痞流氓更怕,所以看门的才不让进,是怕搅了那些赌徒的兴致。
正想着是不是寻件衣裳换了,就听王进保道:“头儿您看赵三出来了。”
乔淞抬头看过去,见从赌坊出来了个流里流气的男子,垂头丧气,打着哈气,身上的一副皱的跟干菜似的,也不知在赌坊混了多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