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还有点事。”
许轻言已无食欲,跟这个人站在一起,她就真犹如铁板上的鱿鱼,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他看了她一眼,颇有点高深莫测。
老板替许轻言打包好鱿鱼串,笑道:“好嘞,小姐,五十块。”
许轻言愣了下,只好接过袋子,摸钱包付账,手往小包里一摸,没找到,这才想起钱包放在大背包里。再往裤子口袋一探,空的。她愣神片刻,往另一只裤袋摸去,还是空的。
糟糕,洗澡后换了条新裤子,一分钱都没带。
二爷气定神闲地在一旁等着,可她后面的人开始不耐起来。
“怎么回事,好了没!”
“没钱就走啊,别耽误别人。”
许轻言的脸上泛起红晕,蹙着眉又找了一遍,略显尴尬地将袋子递还给老板:“抱歉,我忘带钱了,可以支付宝么……”
“五十。”
二爷抢先一步将钱付出,然后转身走人。许轻言怔了怔,低头看看手里的鱿鱼,急忙追上去。
他绕开人流,往边上的小路走,许轻言跟他保持三米的距离,不敢靠近,也不敢离开,难得心升烦闷。
附近的座位全是满的,他也没去跟人挤,走到一家小店,买了两瓶冰啤,然后走到路边的围栏处,半倚着,他好像早知道许轻言就在身后似的,转头朝她示意了下。
许轻言亦步亦趋地走到他边上,在离他一臂的距离停下,手中的鱿鱼很是烫手,她递给他,只想马上脱离这个危险的人物。
他没接,反倒是熟门熟路地将酒瓶子往栏杆上一敲,送到嘴边再一磕,瓶盖开了,说不出的恣意,他将啤酒递给许轻言。
她面上淡淡,齐耳小短发落下几缕,简单的白衬衣,休闲亚麻裤,脚上是一双刷白的帆布鞋。由于体格清瘦,容貌清秀,加上框架眼镜架在小脸上,看起来格外素净清纯。
“我不喝酒。”她低声说,“你的鱿鱼。”
他也不啰嗦,收回手,仰头喝了口,喉结轻微滚动了下,说不出的性感。他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串,大咧咧地吃起来。
许轻言被这种状况搞得很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又开了一瓶酒,再次递给许轻言,她心下不悦,但深知龙鳞不可逆,默默接下,拿着不喝。
他边吃边问:“许医生,来旅游?”
“开会。”
“真巧,我也是。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三次碰面了吧。”
许轻言忽地紧张起来,该来的总归会来。
他侧过脸来问她:“你觉得呢?”
其实他长得并不可恶,也不是单纯的英俊,眼眶的伤疤让他算不上俊秀,但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哪怕在人海茫茫,黑夜之下,他所在的位置就是中心。
危险又令人移不开眼。
许轻言却刻意盯着右前方的垃圾桶,像是要把那垃圾桶看出个洞来:“二爷你也说是巧合了,并不是我要出现的。”
他说的是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然而现在都是他的意外出现,她躲都来不及。
“倒挺会咬文嚼字。”他嗤笑道。
听他口气好像没打算追究?她不由悄悄抬眼,恰好发现他的目光正在打量她,立马调转视线。
他发现她习惯回避他的视线,每次她跟他说话都是有问必答,回答必简,他不说话,她就缄默,素净的脸上仿佛刻着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