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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块儿出来的方戒北和唐宇,也看到他了。
……
“这你还能忍啊?”方戒北在舞池边坐的时候,唐宇就过来了,位置还没坐下,眼睛就穿过人海成功捕捉到了目标,指了指对面桌上的两男一女。
方戒北看着似乎有些无聊,手指在桌上敲着电码,神情漠然,没说话。
唐宇嘴里又啧啧了两声,跟路过的侍者要了杯青柠汁,在方戒北身边坐了:“老徐这厮贼心不死啊,还盯着小辞呢?这丫头也忒单蠢,瞧不出来老徐对她这股劲啊?借着称兄道弟吃豆腐,不地道啊。”
方戒北轻蔑地扯了扯嘴角,抬手招来服务生,要了杯烈酒。
他低头摇晃杯里的碎冰块,心道,她哪里是瞧不出来,她是不相信。可这帮圈里的发小,个个是人精,个个看着都家世显赫功成名就,哪个不是被捧着惯着拥着护着的?会对哪个女的真的上心了?
事业上是成功,可感情生活,也个个都不着边际。徐阳这样的人,是上帝造人时用了作弊器,怎么会缺女人?
她挺有自知之明的,不像有些女的,自视过高,爱自作多情。
她这“情”啊,倒是作的少了点。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方戒北看得明白,唐宇、展航、赵熙这些人,也都摸得门儿清。
就这个傻子还被蒙在鼓里。就因为她太蠢了,方戒北有时候说都懒得说她。
唐宇敲敲桌子,忧虑地说:“小北,别说我没提醒你,徐阳这厮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呸,那就是个衣冠禽兽。别看现在对小辞彬彬有礼挺照顾的,指不定哪天就兽性大发趁你不在把她给办了。你跟小辞现在关系又这么僵,他真有可能趁虚而入啊。”
方戒北不说话。
唐宇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跟你是哥们儿才和你说这些体己话,有些事情,要防患于未然,不然,真弄出什么,都不好收场。大家都是哥们儿,我夹在中间也难做的。”
方戒北说:“这些话,你该跟徐阳说。我知道,这些年,他明里暗里都跟我较着劲儿。”是兄弟,但也是对手。家世相当,年龄相当,相貌工作什么也都不差,徐阳只是外表谦和,骨子里,也是个从不肯服输的。他能走到这个地步,和他这种“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得第一”的性情也有很大关系。
其实,方戒北也不是很清楚,他究竟还是对方辞有那么一份情,还是把方辞视作他们这些年较劲比试的战利品。
他们俩一文一武,本质上就存在着分歧。
何况,这中间还夹了一个方辞。
徐阳这么自视甚高的人,那些年付出了那么多,却在方戒北这儿折了。那样一场惨痛的滑铁卢,还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他能咽得下这口气?
那就不是徐阳了。
就因为打小一块儿长大,从小就争强好胜,互相攀比较劲,方戒北对这个亦敌亦友、亦兄亦悖的发小,才这么了解。
思考的功夫,那边,方辞和徐阳又开始说笑了。隔得太远,他看不清,只看到他们嘻嘻哈哈乐不可支,手指勾着手指,似乎在玩什么幼稚的游戏。
瞧瞧这默契的——方戒北在心底里冷笑。不过,以他的脾性和修养,也不会过去当面打断他们。这种事儿,他做不出来。
徐阳也深知这一点,和方辞说话的功夫,眼角的余光不忘瞥向他,和他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