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霍邈接过陆妈妈的话,他从两根筷子的缝隙中望陆悠,陆悠涨着脸,低头戳盘子里的鸡翅。他唇角上扬,躲在筷子后笑了笑。
*
陆妈妈收拾好比赛三天的行李,捎带上对陆悠的一堆叮嘱。霍邈家的车停在门口,发动机“嗡嗡”地大喘气。
这是陆悠第一次见到霍邈的父亲,他从车上走下,神情内敛。
“你就是陆悠?”
陆悠张了张嘴,石化在门口。
霍爸爸不再多问,接过陆悠手上提着的行李,放在了后备箱,“上车。”
陆悠裹紧外套钻进了车里,倚着后车座不断地深呼吸。
原来见朋友父母,是这样的感觉。陆悠自认为啥都不怕,但没想到还是被霍邈父亲那张肃着的脸给吓到了。
她捂着心口,偏头,看到车上还坐着霍邈。霍邈很安静,侧身一动不动望向窗外,耳朵里塞着耳机宛如与世隔离。
她是好奇宝宝,探过脑袋问霍邈在听什么。等了片刻,霍邈没有一点反应。
汽车发动,开往省里漫长的路途正式开始。车里的气压低至冰点,陆悠倒在后座上昏昏欲睡。
窗户本身开了一条缝,不知怎么又被关上了。车里很暖,暖得悠悠一点头就倒在了小喵的肩上。
醒来时,陆悠的左耳塞了一只耳机,她睁开眼,发现霍邈的脸与她不过咫尺之距。
“披头士,hey jude。”霍邈侧脸笼在月光里。
“什么?”
“我听的歌。”他将另一只耳机也塞给她。外面的声音有些吵杂,耳机声不大,陆悠尽力地听着。
“好吵。”她嘟囔一句。
霍邈绕过她的碎发,冰凉的双手捂住她的耳。她终于听清了,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意。
保罗沙哑的声音一遍遍低喃,“hey,jude……hey,jude……”
最后,音乐结束。霍邈未松开捂住陆悠耳朵的手,轻薄的唇靠近她的耳畔,“hey,悠悠。”
陆悠撞上他的眸子,心里下起了一场春雨。
*
省里将参赛运动员统一安排在一家宾馆,陆悠的舍友是一个南方姑娘,高挑的个子文文静静。
她练跨栏的时间也不长,在省赛前自然是特别紧张。陆悠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早早地吃饭、睡觉,去场馆练习。
舍友跟着陆悠一起去练习,或许是心理负担很重,几次下来跑的成绩都不算太理想。
“悠悠,我担心我连决赛都进不了。”她倚着铁栅栏喘气,一口水咽了几次才下肚。
陆悠跳上台阶,“比赛本身就重在参与,尽力发挥就好了。”
她从头至尾扫视陆悠,“我和你不一样。”她说,“这次比赛,是我进省队最后的机会。”
“最后?”
舍友没再说下去,和陆悠完全不同,她出生贫寒,想着靠走运动这条路改变家庭命运。
舍友望向陆悠,她正在跑道上压腿,几秒后,箭一般飞了出去。短短十几秒,一气呵成,恰意轻松。
夕阳低沉,余晖伴着晚霞给跑道镀上一层金边。陆悠就这么站在西斜的落日下,边蹦跶边朝着她的方向挥手,“嘿,张琪,加油。”
舍友突然有了信心,笑着向陆悠的方向跑。几轮下来,两个人累得不行,瘫坐在操场喝水。
舍友问陆悠,“悠悠,万一你进不了省队怎么办?”
陆悠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