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关灯 特大 直达底部
7.第七章
线缓缓下移,落在她看上去很温暖的高领黑毛衫上。

    左忱继续说:“无论陈礼跟你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决定权。我不可能让你再回家,你需要放弃这个想法,回家你只有死路一条。”顿了顿,她说:“陈礼就是那个红头发的人。”

    “……”

    视野错开,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会,似乎确认它听进去了,左忱从鼻子里出口气,弯腰拿起地上的塑料袋。

    袋子里有一些水果,还有一只手机。

    “我给你买了只手机,手机号用你名字注册的,我的号存在里面,你有事可以打来找我。”顿了顿,左忱微皱眉说:“小事尽量自己做。”

    她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摆在苏惊生的被上,最后拿出一卷皮尺,声音依旧冷淡。

    她说:“把胳膊伸出来。”

    苏惊生没听见一样。

    于是左忱叫它的名字,然后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她的声音冰梭般冷而直,命令式占据主导,也没有任何语气词,但丝毫不急迫。那淡漠低平的声线就是一条表格中的线,每一个平仄都规律,不惊人的响彻着。

    从换病房开始这几天,苏惊生再也没失禁过。

    左忱等待着。

    起先只是很细微的变化,接着被单鼓起一小块起伏,慢慢的,苏惊生从被单下露了出来,连着它深蓝色的新毛衣,和盖过半只手掌的袖口。

    它如同每一个年幼的惊惶,在代表未知的成年者面前,怀揣满溢的迫不得已,极为谨慎而迟疑的,将触角交付。

    左忱接住它微湿的手掌,站起身半弯腰,将卷尺一头递给它。

    “自己拿好。”

    于是苏惊生的指尖夹住了卷尺末端。

    丈量的距离极为靠近,来来回回,从左到右。

    左忱今天没有扎头,只在脑后挽了个很胡乱的结。苏惊生微低下头,在垂到面前的发丝与发丝间,闻见很熟悉的洗发水香味。

    它知道那个的牌子,甚至能背出价钱,一大瓶29块7毛,兑一半水的话能用三个月。

    “放手。”

    于是苏惊生慢慢放手。

    香味远了一点,又近过来,环过身后的双手展出一个几乎完满的拥抱。胸前的皮尺拉紧,他跟着低头,两双眼睛交汇在一个点上。

    皮尺远离,香味也彻底远了。

    他看着左忱在个黑皮本子上记下几个字,掏出手机,走去阳台。几十分钟后再回来,左忱身上带着股淡薄的烟味。

    她从提包里拿出电脑插上,等待开机时,左忱扫了眼苏惊生,起身洗了一挂葡萄放在床桌上。

    她把它的手机拿来,给它演示了一遍怎么开机,怎么进入游戏。

    然后左忱说:“玩吧。”

    话落她挽起袖子,对着电脑,不再多施舍一个字。

    苏惊生没有碰放在那的手机,它睁着双眼,沉默地盯着左忱。

    正午的阳光照在她半边身上,打出高低的光影,衣领包裹颈项,黑与白在下颌出现一个断层,她微眯着眼,深褐色的双眸平直移动,瞳孔中有四四方方,明亮的小窗。

    苏惊生看了很久,直到光影缓慢的改变,直到它撑不住渐渐入睡。

    苏惊生的身体很差,治理过后,药物将大量积压的症状翻出来,它现在集中注意力一个多小时就要睡一阵。

    这层病房楼高,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偶尔护士查房推门的轻响。醒醒睡睡之间,视野里有模糊的变动,有什么哗啦啦的响。

    它微睁眼,很

-->>(第3/4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