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热浪拍在人身上,仿佛置身烤炉,下一秒就要变成咸鱼。
喻暖咬着一根棒棒糖,吃力地把沉甸甸的快递箱搬进电梯,因为太使劲地咬着牙,她的腮帮子都被棒棒糖硌得发酸。
正值一天当中最热的时间,大家都窝在空调房里,大楼外面几乎不见什么人。
这偏偏是喻暖每次下楼活动的时间。
按下楼层键,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揉了揉酸胀的手臂,安静地靠在墙上,等着电梯上楼。
就在她看着电梯门就要关上时,门外突然想起一个急促的声音。
“等等!”
喻暖反射性地按下开门键,看到电梯门重新打开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可以为时已晚,男人已经窜进了电梯间,还冲她笑了一下,“谢谢。”
喻暖不自觉直起了腰,绷紧了背上的每一块肌肉,警惕地用余光去戒备。
男人个子很高,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脖子上挂着个白色头戴式耳机,穿着白色短袖,及膝运动短裤,脚上却趿拉着一双人字拖。
他提着一个很大的购物袋,嘴里还叼着根冰棍儿,一看就是刚从超市买完东西回来。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男人刚刚在看到她的时候,似乎还愣了一下。
喻暖抿紧了唇,不动声色地往墙那边移了移,见男人久久没有按下楼层键的动作,她轻声问了句:“你去几楼?”
声音很小,若不是在狭小安静的电梯间,很容易就会被人忽视。
男人看了眼楼层键,又看了眼喻暖,“十三楼。”
原来是和她同楼层的。
喻暖在心里哦了一声,暂时松了一口气,但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依旧紧绷着神经。
二人都不在说话,电梯里再次变得安静。
季初桐叼着冰棍,懒懒散散地靠在墙上,等着电梯缓缓上升。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被顾曲那家伙把自己忽悠回了国。
这种桑拿天气,又热又闷,他才搬来这没几天,已经快被b市的天气热化了。
如果没有空调和冰棍,他就是一条咸鱼!
季初桐舔了舔唇,余光瞥了缩在角落的女生一眼,心里头疑惑,好像在哪见过?
不过他也没怎么在意,公寓是顾曲给他选的,据说安保工作极好,别说狗仔,就是流浪狗都进不来。
能住在这种小区里,大多是在电视上露过面的公众人物,他觉得眼熟,也不奇怪。
只是……这姑娘似乎穿的有点多?
黑色长袖卫衣黑色紧身长裤黑色帆布鞋。
这种天气,下午也有三十五六度了,就算是躲狗仔,也没必要在大热天里捂这么严实吧?
季初桐不动声色地暗自疑惑时,喻暖心里也在激烈地活动。
突然就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独处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她表面平静,心里却咚咚咚在打着鼓。
红色的数字以不快不慢的频率从一开始变化,喻暖只觉得今天的电梯格外的慢。
以前经历的那些不美妙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男人笑声,不堪入耳的话语,铺天盖地地在她脑子里冒出来。
让她即使身处有冷气的电梯间,额角也不停地在冒汗,沿着脸缘滑下,垂在身侧握着拳的手心也早已冷汗涔涔。
这时,男人突然把手伸进购物袋里,喻暖下意识又往墙角挪了一步,整个心都紧了一下,生怕他从购物袋里掏出一把刀或是其他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