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走不动了?”
秦月抱着腹部轻点了下头:“世子,我能离开这里了吗?”
徐武未置一言,走进了一座营帐示意秦月跟进去。她站在帐内,案牍上正摆放了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闻着那丝香气,秦月的腹痛更烈。
“坐下。”朗润磁性的声音温和响在营帐内,“吃吧。”
秦月愕然地抬起头,“世子说让我吃?”
徐武点点头,“这面本是士兵端来给我的,你先吃吧,放置得有点久,口感该是不好了。”
秦月痴了一瞬,她虽知道徐武这人比陆宴性格温和,但也没有料想到他会这般善待自己。她迟疑,摇头,“我……不能吃世子的东西。”
徐武抿起轻笑,沉声与秦月道:“吃吧,我命令你。”他掀开帐帘欲要离开,“我信你不是郑国人,我会说服将军明日放你离开,吃完这碗面你就跟随士兵去外边帐内歇息。”
“世子。”秦月忙唤住他,徐武放下帐帘,回身等待她开口。秦月捏着粗葛衣角,局促得涨红了脸,她鼓足勇气抬起眼波,“我能不能……留在这座营帐?”
她怕。
怕前世帅营帐内,陆宴压向她时那无力抵挡的沉重。
徐武短暂地思考后点了点头,虽未置一言,却是默许了她。
秦月纾下口气,她忙端起那还冒着热气的面。
站在帐外注视着帐内景象的徐武不动声色凝望,一整日没有进食的秦月饥 | 饿 | 难耐,但端起面时却没有狼吞虎咽。她握筷的举动含蓄有礼,低头细嚼的姿态也温柔得只是个小女子。这样纤弱的举手投足自然不会是敌国探子能装得出来的。
秦月吃完面后,站在帐内有些局促,士兵抱了被褥走进,徐武也走进了营帐,“那姑娘只能睡矮榻了。”
秦月感激地点点头,抱着被褥去了屏风后的一张小榻旁。
她知道女子单独跟男子同室不妥,可是她如今的境遇只能行此办法。
相安无事到天明,秦月腹中仍不时会有疼痛,但好在她还可以克制住。徐武一早便去了帅营内,应是与陆宴在商议她的事。她用过早饭后恰有士兵来宣她去帅营。
再要见到陆宴,秦月有些不愿与忐忑,她担心陆宴不会放过她。跟随士兵走去帅营,候在帐外的秦月依稀听见了帐内低沉的两道声音。
“昨夜我试探过,刀剑架在她脖子上她都还睡得沉,若是敌国派来的人不会连这点警觉都没有。”
徐武的话让秦月心惊肉跳,原来昨夜她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可是武弟,她昨日又出现在我梦里,此事甚是怪异,此女一定有问题。”
秦月听着陆宴仍是疑心的严沉之声,心底失笑,他为何会梦见她,难不成还是想像上辈子那样说敌军在抓大魏的女子,想再用招数扣留下她吗。
秦月听着帐内两人的一番谈论,最终陆宴终于听从徐武的话答应放过秦月,秦月如释重负,又听徐武说道要离开军营。
“武弟才来两日,为何急着要走?”
“摄政王欲再寻亲,父亲诏我回上京,欲问我在青州待的这一年可有线索,若是能帮上些忙自然再好不过。”
“摄政王的女儿不是早在七年前就死了么……”
一直候在帐外的秦月听着帐内两人的谈话,虽然事不关己,她也大抵听懂了他们在